韩菀着意留心,发现穆寒对她真的极小心在意,视若珍宝的那一种。
一路疾行,一个多时辰后,天就黑透了。
篝火燃起,他跪在地上搂着她,极虔诚,小心翼翼抱着。
仲秋深山夜风寒凉,她冷,他把上衣都脱了裹住她,精赤上身背对着风,用体温温暖她。
他体格强健,无一丝赘肉,硬邦邦的。
韩菀好奇,伸手指头戳了戳。
他呼吸一顿,被戳的那处肌肉居然还会动,鼓起绷了绷,片刻才恢复下去。
她又戳了几次。
他呼吸越来越急,韩菀很快感觉,臀下有东西硌着她。
她脸颊瞬间绯红。
忙收了手,脸靠在他肩膀,装作刚才没发生过。
但韩菀却是个好奇心重,不一会儿蠢蠢欲动。父亲选中穆寒并宣布了,两人关系也就不一样了。几年贴身守护,她和穆寒已很熟悉亲近,且颇有几分依赖他。
她就有些想知道,要是她继续逗他的话,他会怎样做?
她侧脸贴在他的肩膀上,有着许多的伤疤的肌肤温度灼热,她戳了戳他,指尖顺着方才吓了她一跳的长长疤痕划下去。
应是极难忍耐的,韩菀看见穆寒颈侧青筋鼓起跳动,他呼吸又急又重,蹦到了极致,但出乎意料的,他却没有半分逾越之举。
他跪在她跟前,终于忍不住伸手按住她的手,目带隐忍恳求,“主子?”
韩菀瞅了他一眼,收回手。
他轻轻吁了一口气,小心掖了掖裹着她的衣裳,把她护在怀里。
怕她冷,她被蛇咬过之后,他更不敢放下她。
韩菀被他搂在怀里,暖烘烘的,橘色篝火跳动,她抿了抿唇,心里忽有一种欢喜。
她还是父母在堂娇娇女,欢喜了,就要撒娇。
她搂着穆寒的脖子哼哼,“我的脚还有点儿疼。”
谁知穆寒却当真了,只以为余毒未清,赶紧把她抱到篝火前,解开布条要检查。
笨蛋!
韩菀缩回脚丫子,斜了他一眼,真笨,她不要理他了。
……
之后的一路,穆寒都背着她,直至出山,都没肯让她脚丫子碰过地。
两人被追兵耽搁,赶不上船了,不得已乔装易容,从陆路南下。
因而耽搁了不少时间,韩家人在卞山关前等足了七天,才见风尘仆仆的二人打马而来。
韩家上下这七天是寝食难安,终于见人那刻,孙氏忍不住哭了出声,抱着闺女不放手,韩琮也是。
就连韩伯齐,也没忍住激动拥了女儿良久。
穆寒跪地:“卑职来迟,请主君恕罪!”
“诶,何罪之有?快快起来!”
韩伯齐扶起穆寒,激动了半晌,他很快收敛起情绪,一家团聚,韩氏上下顺利撤出郇国,他笑道:“好了,咱们进关。”
……
韩家人进卞山关,杨于淳亲自来迎。
杨于淳投信国后,立即被信王委以重任。一年后,重新官至左徒。信王还要给他封爵,被他婉拒了。
信王一想大战后不迟,论功行赏更明正言顺,这才作罢。
目前,杨于淳被右相郭奉视为接班人。郭奉年逾七旬,打算再过几年,若大战形势好,他就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