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一点伤都没受呢。”
穆寒说不出话来,只用力点头,她回来就好,没事就好。
他太激动了,连眼睛都红了,韩菀就知道,所以她一路拼命紧赶慢赶,就要赶在大战前回来。
以免他牵挂着,会分心。
呜呜号角已经吹响了,没时间说话,不过穆寒见了她,心就放回下来了,他握着她的手:“等我回来。”
决战要开始了。
复仇的时刻终于到了!
穆寒一身玄黑铁铠,肃杀血气扑面而来,他要韩菀等他,这一次,他必定会替妻子手刃郇王,复得大仇!
捏了捏她的手,蓦地转身,黑色披风转出一个凛冽弧度,穆寒翻身上马手提环首刀,迅速疾奔而去。
……
自西大营营门而出,穿过茫茫的长川原,绕岙岭西麓,直奔平山关。
身后隆隆的鼓声渐渐远,冷风呼啸刮过黄褐色的原野山麓,草屑被扬起,马蹄声、军靴声,鼓点一般急促。
刚绕过岙岭西麓,毫无意外,迎面遇上郇军。
十万郇军陈兵列阵,肃杀井然,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黑压压如同磐石一般牢牢卡在通往平山关的必经之路。
率军的大将正是尉迟鸣。
郇军主帅尉迟沔长子。
和尉迟化不同,尉迟鸣年近四旬,极肖其父,武艺高强统兵能力极其出色,二十余年军旅打磨早已让其彻底成熟,先前和信军的屡屡交锋中,此人让信军吃了不少的亏。
他是尉迟沔的接班人,郇军下一任主帅,郇王把他派出来,足可见平山关不容有失的决心。
也是,郇王必须把缙军堵在平山关外,争取先大败信军,这是郇军扭转大败灭国的唯一机会。
这种悲壮气氛感染了郇军每一个兵卒,退一步,亡国亡家,所有人的人,战意熊熊。
穆寒勒停马,与尉迟鸣遥遥对望。
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两人交手过多次,各有胜负,穆寒得承认,这尉迟鸣确实是个人物,是个敌手。
只不过,今日这平山关,他也是非去不可的!
今天是个阴天,黑沉沉的战云盘旋在天际,沉沉压下来,劲风疾吹,一线阳光滤了下来,旌旗猎猎,甲胄和尖刃闪烁刺目寒芒。
穆寒侧了侧头:“阿亚,你率二千骑兵,随时待命。”
他令渠广:“你与我,不管哪一个,一旦寻得机会,立即率三千骑兵,突破屏障,直奔平山关!”
眼前是一场大战。
十万对八万,都是精锐,这场大战一时半会是不会结束的。
这也郇王和尉迟鸣的目的,把他们堵在这里,拖过两日,甚至一日,后方战场能发生的变数就多了。
穆寒怎会允许?
来前,他已一一安排下去,信王特地分给他的三千精骑,就是用作尖锋突围之用的。
不管大战如此,这三千骑兵必须突围奔赴平山关。
他能亲率最好,要是被缠住,那就渠广上。要是两人都绊住了,那全力制造机会给阿亚。
“锥形阵!!”
穆寒“锵”拔出佩剑,剑刃斜指前方拦路敌军,“将士们,全力冲锋!!!”
他不浪费丁点时间,一待己方后军站稳脚跟,当即下令全力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