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一点,郇国和信国都比较幸运,籍着这个乱象将兴的关键时刻,连续两代国君都是有能之君,内治中兴,蓄势待发。
只不过,两国在具体细节上,差别却非常大。
郇国苛法重刑,雷厉之风,手段刚强,从上至下震慑约束,全国为之肃然一清。
信国则不是,信国变法和施政都要更缓和不少,法刑也相对更合情理。譬如郇国偷盗二百钱者可判五年刑徒,动辄连坐迁之;而信国则刑期三月至半年,若归还赃款并且没造成其他后果的话,一般可酌情轻判。
商法也更宽和,这点陈孟允深有体会:“苛捐杂税少,以鼓励吸引外资为主,并不强行捆征。”
时下各国,多少有捆绑强征之嫌,信国则不是,信国更多是创造良好的环境来吸引外资,氛围很好,吏治也甚清明,少有强迫孝敬的行为。
听到这个,韩菀垂了垂眸,郇国岂止强行孝敬,韩氏现遭遇的已和直接强抢无异了,这还是郇王。
陈孟允细细忖度一番,道:“倘若在信国,信王大约不会如此行事。”
主要是凭信国吏治,朝廷施政,还有信王诏令等等方面来判断的。
信国法刑和施政松紧得宜,每每体察民情,断不会过耗民力,许多细节上,很能体恤黎庶。
很早,信国就明令禁止贵族屠民了,但有犯者,一律入罪。
信国政令称得上仁政,信王称得上仁君。
“我参与了几次随驾田猎,曾远远见过这信王,其龙睛凤瞳双目炯炯,形相极威严,断断不是个得权臣挟辅的中庸之君。”
换句话说,信王这样的一个人,他断不可登位二十年都拢不住权柄的,信国做主的肯定是他。
不过这信王也不是一味宽仁,他治军极严,对于贪官污吏,细作间谍,或其余重罪者,手段雷霆并不逊色于郇王。
张弛有道,宽仁与君威并重。
上行下效,窥一斑而见全豹,由信国的变法到多年来朝廷的大小政令,可见信王处事方式。
故陈孟允认为,这信王当是一个甚有原则的君主,像这种垂涎治下封君祖业直接强谋夺取的事情,他大几率是不会做的。
韩菀点头:“那确实不错。”
可以看得出来,陈孟允对信王评价很高,但韩菀也没急着下决定。
她仔细询过陈孟允后,又问了罗平。等韩渠赶到,又问韩渠。之后再分别向曾去过信国的亲卫单独了解,又结合穆寒给她说的。
这还不止,她吩咐安排去信国及其他几国的人快马赶回,人一一亲自问过,信笺仔细翻阅。
顶着压力足足大半个月,她终于对信国及信国有了一定的了解。
父亲的选择并未出错,这信王心存仁义,多恤黎庶体民情,治国施政以王霸二道相结合,又正值壮年又胸有丘壑,且信国力亦不弱。
确实是一个值得她孤注一掷的对象。
韩菀当下不再迟疑。
她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迟疑了,把密报往案上一掷,霍地站起:“穆寒,你去送帖子。”
今天,她就去拜访张允。
作者有话要说:冲冲冲!!穆寒被吓到了哈哈哈哈哈
一眨眼就7号了,真快啊啊啊!明天见啦宝宝们~爱你们!!(づ ̄3 ̄)づ
最后还要感谢“lethe”扔的地雷哒,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