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扭头看他:[我都已经把他剖丹断尾了,你还要干什么?]
[我要把他带回扶云派。]
[带回扶云派干什么?一只对风鸣师侄动手动脚的骚狐狸,带回去摆在面前,自虐吗?]
[我要让他当派内所有弟子的陪练,只能挨揍,不能还手,还要把阳气摆在他面前,让他看着,死也吃不到。]
青梧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论阴狠,还是属你最在行啊,师兄。]
他起身便要走,承衍看出他生气了,忙上前挽留:“是我又胡言乱语了!风鸣师弟你别放在心上。”
闻朝凉凉地扫他一眼:“我要回去处理这张兔皮。”
承衍挠头:“噢。”
闻朝走出去两步,又折返回来,准备把之前扔下的兔子内脏烧掉,却发现内脏竟少了一部分,旁边还有拖拽的痕迹。
这么快……就被野兽叼走了?
他问承衍道:“你刚才有感觉到有东西靠近吗?”
“没有啊。”
闻朝自言自语:“难道是鹰?”
“哪里有鹰?”
“天上飞的那不是吗?”
承衍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还真有几个当空掠过的白点:“那是小师叔养的雪鸮,是灵兽,不会吃腐食的。”
“……好吧。”闻朝蹲下身,忽然在雪地上发现了一枚小巧的爪印,像是猫一类的动物。
这雪山之上,会有猫吗?
小东西还蛮挑的,吃内脏只叼走了心肝肺,其他的一概没动。
闻朝没再细想,一把火将余下的内脏烧了,将雪地恢复成他来之前的样子。
他跟承衍道了别,对方还挥着手冲他喊:“有空去我那里玩啊!”
承衍兄……心肠到底不坏,就是有点憨。
闻朝把轮椅带回白鹿居,见晏临还没起来,忍不住自己先坐上去试试。
浸润在雪山里的树木仿佛也天生带着寒气,他坐了一会儿就感觉皮肤发凉,遂用火将轮椅烤上一遍,让里面的寒气蒸发掉。
随即他尝试用灵力催动轮椅,结果没掌握好力度,一下子注入的灵力太多,轮椅噌地一下窜了出去。
……糟了,前面就是晏临的屋子,要吵醒师尊了!
闻朝拼命想把灵力往回撤,情急之中却撤不回来,轮椅完全失控,眼看着就要撞上房门。
就在即将撞上的一刹那,紧闭的房门突然向内打开,轮椅在门槛上一卡,闻朝被惯性甩出,却让一道温凉的灵力托住,他踉跄两步,再站稳时,正好停在晏临面前,跟他对上了视线。
晏临坐在榻边,似乎刚刚起身,未束的青丝披散肩头,身上还残留着一丝睡梦初醒的慵懒,淡化了那股与生俱来的冷漠气息。
闻朝视线垂落:“师尊你……腿还疼吗?”
晏临微微抿唇。
他经脉里有一股滚烫的灵力,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压制和驱除,这灵力天生与他犯克,经过哪里,就在哪里留下灼烧般的痛楚。
然而他脸上一丝痛苦的表情也没有,仿佛正在忍受灼烧的不是他一般:“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