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郑林、童话包括燕忘情等人,都相继来到了这个最繁华的城市,而在这里,燕忘情也见到了天策府的曹雪阳和杨宁。之前燕忘情就已经传信,让他们二人到此地汇合,扬州的一间客栈内,三人总算是见了面,燕忘情依旧穿着玄甲军的甲胄,虽然一路总有异样的眼光,但她丝毫不避讳。
见到杨宁二人之后,燕忘情直接端起一碗酒,道:“这一杯,我敬你们,算我向你们道歉,我没有守住雁门关,反而还白白害了那么多兄弟的性命。不管如何,以后的大唐,都要靠天策府来支撑了,给你们造成这么大的麻烦,对不起。”
杨宁摇摇头:“我相信燕帅的为人,绝不会是故意造成这样的损失,雁门关的事,我们也很惋惜,但请燕帅放心,天策府决不允许安贼侵犯大唐。”
燕忘情冷笑一声:“不,其实我就是故意的,原本我们估计假装投降,就是希望能够让玄甲军和天策府合兵一处,面对狼牙军和神策军,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安贼竟然如此决绝残忍,下令对我那些手无寸铁的兄弟们动手,这个仇,我必须要报!”
“杨将军,我想有些事,或许你和雪阳将军都知道,其实我就是长孙无忌的后人,先祖曾经留下一个无忌营在天策府,我还依稀记得。现在,我要拿回自己的身份,以自己的方式,向安贼复仇!不为国家,不为君王,但必须要让安禄山知道,他为我们蒙上的这份屈辱,必须要付出代价!”
燕忘情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全都听到了,但是却没人敢多说什么,曹雪阳看了一眼杨宁,道:“既然如此,杨将军,我们应该助燕帅,哦不,长孙元帅一臂之力,拿回长孙氏的身份,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
杨宁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陪你去一趟凌烟阁,拿回自己的身份,另外,你先在这里用天策府之名写下昭告天下之书,召集玄甲军来此地汇合,等我们回来之后,他们也差不多该都到了。”
燕忘情早就写好了召回兄弟们的文书,由天策府帮忙,发往大唐各地,召令玄甲军来到扬州汇合,而燕忘情三人,则直奔长安凌烟阁而去。郑林等人本就在扬州,得知燕忘情的举动之后,便打算留在这里,等着燕忘情回来,扬州城外的一处天策府据点,便是燕忘情着急玄甲军汇合之处。
燕忘情等人离开之后,当天,刘雨豪、风夜北便来到了扬州城,响应燕忘情之号召,见到郑林等人,风夜北叹了一口气:“各位都还活着,太好了,这件事都怪我,没有想明白安禄山的为人,他怎么可能会放过玄甲军呢。不知道这一次,有多少兄弟能够幸存,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肯再次和燕帅共同奋战。”
郑林坐到他旁边,小声道:“军师,若是这一次,玄甲军的幸存者只有数百人,你们该怎么办?”
风夜北停顿了一下,摸着自己身上的伤口:“血战到底!就如燕帅所言,这一次,我们不再为了任何人,只为向安贼复仇,所以不管剩下多少人,我们都一定会坚持下去。”
“没错,只要我不死,一定会跟在大姐身后,玄甲军赋予了我们生命,就算死,也要身为玄甲军而死,哪怕面前是千军万马,也绝不会再后退半步。军师,刘雨豪前来报道,我已经沿途留下了玄甲军的记号,就算别的兄弟不知道这个消息,看到记号也会过来的。”
两天后,王不空、宋森雪、申屠远等各部统领也都来到了扬州,所有人身披玄甲军甲胄,就算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他们,他们也绝不会低头。除此之外,之前的北援大军也有一些人来到了扬州,他们都想知道之前投降的真相,包括柳无玥师徒。
而半小蛮见到燕忆眉的时候,也是松了一口气,跑上去抱住她:“太好了,你还活着,之前听说玄甲军被狼牙军残杀,我还以为你…”
“傻妹妹,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按理说你们应该回去霸刀山庄了吧?”
半小蛮摇摇头:“霸刀山庄,恐怕是回不去了,不过我倒是可以跟着你们,跟着你们一起杀敌!”其实这也是柳无玥的意思,她希望半小蛮能有一番历练,而战场就是最好的历练场所,至于她自己,就是要好好走一走,游历一番。
“我也猜到了,这次连累了你们,实在不好意思,不过等我们赶走了狼牙军,你们一定可以再回去的。”燕忆眉很清楚,北援大军的各门派弟子,有一部分已经无法再回到自己的门派了,因为这样会让他们各自的门派受到牵连。
所以北援大军中,那些无法回去的人,几乎都来到了扬州,他们需要一个解释,需要一个答案,更需要一条先前走的路。
而另一边,燕忘情三人正在赶往凌烟阁的路上,凌烟阁,原本是唐朝为表彰功臣而建筑的绘有功臣图像的高阁。位于唐朝皇宫内三清殿旁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楼,后因“凌烟阁二十四功臣”而闻名于世。
唐贞观十七年二月,唐太宗李世民为怀念当初一同打天下的众位功臣,当时已有数位辞世,还活着的也多已老迈,命阎立本在凌烟阁内描绘了二十四位功臣的图像,皆真人大小,褚遂良题字,时常前往怀旧。
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中,长孙无忌便是其中之一,不过后来凌烟阁经过改造,已经分为了好几个部分,更是管理朝廷军机要务之地,当然依旧包括收纳唐朝各个时期的功臣图像。燕忘情想要找回自己的身份,就必须前往凌烟阁的云亭阁,那里有长孙无忌的族谱,同时也有印证她身份的方式。
而一旦她找回了自己的身份,根据其先祖的功绩,世享国公之称号,那么以她的地位,连杨国忠都要敬畏三分。燕忘情也只有拿回这个身份,才可以继续带着玄甲军走下去,否则就算他们洗刷了冤屈,也要被杨国忠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