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空间,二人亲密无间,虽然是在夜间,海上的温度远低于白天,但人体的温度散不开,顾珩被不断喷薄在她的耳畔的灼热气息扰得不安,她不舒服地蜷了蜷身子,想将自已缩成一团,耳畔却传来容霁极为不适的呻吟。
“怎么啦?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
黑暗掩盖了容霁脸上的尴尬窘迫之色,淡定道:“没什么!”
怀抱心心念念之人,若无一丝暇想,这世间只有身残志坚的人可以做到。
可惜他不是。
既便此时此地,他还是压制不住身体本能地兴奋。
尤其是男性,天生一生对奇怪的地方容易产生欲念。
容霁心中默念着清渊剑法,从一重到五重。
黑暗中,二人无话,寂静中,仿佛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之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珩感到燥热起来,热血从加急的心跳输送到全身各处,连汗毛都开始一点一点竖起。
因为她感受到臀部那里有奇怪的跳动。
身为医者,她大抵明白那是什么,不自禁,原本紧握的手,一点点地放松。
“小七”容霁突然打破空气中的凝质,声音带着凉沁,“当日在云霞山,你看到的岭南宣纸是我故意烧的,我当时也分不明为什么,只是不愿意让你如此单纯的相信我。”
一张宣纸,象是打开一个九曲连环上的最关健一环,从此,环环解开,环环不再相连。
“你后悔么?”
“后悔,也不后悔!”
容霁轻叹一声,“后悔让你受到伤害,不后悔,是让你产生怀疑,远离我,反倒让我看清自己的心意,小七,你恨过我么?”
顾珩思忖良久,方坦诚道:“有!”
容霁心微微一松,哑声笑开,“真好!我最怕你连恨都不肯!”
当日顾珩在镇江府表现出的那种疏离,实在令他感到无力。
忽然,船一阵微微的晃动,仿佛有人悄悄登上了船,就在他们的头上方的甲板上,虽然来的人脚步极轻,但在黑暗中,显得尤为明显。
惊惧于危险的来临,顾珩本能地屏住气息,手上加了几分力道,与容霁十指相扣。
静宓中,顾珩依稀听到,“郡主,船上无人,这是一艘废弃的渔船!”
“再仔细查一查,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回答的是女子的声音,只是声音被阻隔,加上海风的影响,顾珩听得不甚清楚。
同时,耳畔响起容霁低若蚊蝇之声,“是我的人,我们出去吧。”
“是齐郡主,可靠么?”
容霁的手紧了紧,带着安稳人心的口吻:“可靠!”
顾珩思忖一下,便敲了敲舱壁,霎时,上方的脚步多了起来,并伴随着指头敲敲打打的声音,很快,就有人推开了甲板的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