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想,全身更是禁不住地发颤,可她又不愿露出过多的情绪。
钱若音见她吃得差不多了,暗叹一声,伸手点了她的睡穴。
出了船舱,白青一身湿漉漉地从水下跃了上来,看到钱若音手里拿着空碗,喜道:“五公子醒了?”
钱若音颔首,叹了一声,“她还不知道。”
白青会意,看着屋檐下用竹席盖着的人,那露出的白袍,已经完全被风干了,在夜风下轻轻吹动,只是躺着的人已经毫无气息。
钱若音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这渔船只有一个舱房,只好委屈太子殿下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五公子。”
“这是瞒不住,就算把太子的遗体抛进海里,也瞒不了几天。”钱若音盘膝坐下。
“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短命的,看不出来。”
可惜了!
钱若音这几日心里也不好受,脑子里反复回想在镇江府时,容霁那副低声下气的模样,当时她还暗中讥笑,堂堂一个大顺太子,演戏演成隐了。
如今只会感慨万千。
“你怎么样,刚才有什么发现?”
方才钱若音并没有告诉顾珩,他们与白青等人虽会合,但难免与蛟军冲突,在海上,她们并没有多少优势,所以,不少白衣侍婢现在下落不明,而她们,虽然救了顾珩,却不敢轻易靠岸,怕岸上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
白青摇摇头,“我去换衣衫。”
白青出来时,见天上乌云密布,又看了看席下孤伶伶遗体,起恻隐之心,“我看一会可能要下雨,反正五公子睡着,不如把他先搁在里头吧,到底是太子,而且,他拼死救了五公子。”
“这里头不通风,不会发臭吧!”
“臭了再说。”
钱若音想想也好。
两人便合力将容霁搬进了舱房,这一折腾,容霁身上的席子划落,露出一张精致的脸,五官如鬼斧神工,在油灯下,仿如涂了层暖色,倒显出几分生气,跟睡了似地。
这时,天空一个闪雷,船就跟着晃动了起来。
白青这辈子杀了不少人,但此时却突然感到莫名毛骨悚然,忍不住没话找话,“都死了两天了吧,这身子怎么还这么软?”
钱若音仔细端详着,蹙了蹙眉,忍不住摸了容霁的脉,那里无一丝脉动,“可能是服太多丹药的原故。”
“没错,听说一些僧人,为了死后尸体不烂,在死前服用大量的丹药。”
白青把席子盖在容霁的身上。
但毕竟是遗体,让顾珩同舱有些不好,白青就拿了张网围着一个帘子,稍稍隔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