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离去,白屏待丫环醒后,将一颗丸子喂进丫环的嘴里,等她精神稍加恢复时,把手铳在指头间流利地玩转着,笑盈盈问,“你这手铳是想对付谁呢?”
丫环看着白衣侍婢,眼里内过惊恐,环视了一下四周陌生的环境,结结巴巴道:“是是郡主看着好玩,从高老爷那要来的,又觉得收在身上,磕着不舒服,便让奴婢收着”
“嗯,挺机灵的一个丫环,这理由还真说的过去,那你再想想,那红衣大炮又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你家郡主怕遇到海盗,所以,特意留着防身?”
丫环咽了一下口水,聪明地选择不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玉茵,多谢”玉茵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与对方同样的白色雪纱裙,小心翼翼道:“多谢这位姐姐救命之恩。”
“现在言谢还早!”白屏将手铳对准玉茵的眉心,“你猜,这手铳泡了海水,还能不能用?”
“我我”玉茵吓得六神无主,“姐姐,求求你不要杀奴婢小心小心”
她是亲眼看到郡主用这手铳一下就解决一条人命,也亲眼郡主用手铳把一只发狂的狼杀死。
“还是不要了,浪费子弹,听说这一颗子弹能换一大袋米,不如换些便宜的吧!”说完,白屏将一线糙纸往一盆水里一浸,拿出后,在玉茵眼前摊开,“听说宫里的太监处死不听话的奴才,都会用这种方法。”
玉茵喘首息,强行镇定,“姐姐不要吓我,我是郡主的贴身丫环,在郡主跟前还是说得上些话,姐姐您救了奴婢,想要什么赏,尽管跟郡主要,郡主向来疼奴婢,啊”
话未说完,口鼻便被湿瀌瀌的糙纸所覆,玉茵瞬时觉得呼吸困难起来。
“按理,就算把你捞上来,生还的可能性还很小,所以,我现在把你给闷死,也没人会说什么。”
无法呼吸的那种恐怖是她刚刚才经历过的,那种死亡的恐惧她经历过一次后,她这一辈子也不想再偿。
玉茵用力地挣扎着,好在握住她手脚的人并非用了全力,待她挣脱后,玉茵“卟咚”一声就跪了下来,“恩人,求您放过奴婢,奴婢什么都愿意说,只求你不要让我落在郡主手里,奴婢就”
玉茵脑子里混乱得很,她回想那水中的窒息感,甚至感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在逆流,她看看眼前一个个脸上挂着随意笑容地白衣侍婢,脑子里又晃着郡主那双凌厉的双眼,绝望地哭泣出声,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寻出一条出路。
白屏双手抱胸,随口提醒:“其实很简单,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全说了,我们就放了你,到时候,就说你已经死了,谁会怀疑?你想去哪,天大地大的,哪都可以去。”
玉茵眼睛一亮,整个人兴奋起来,“好,奴婢说!”
“手铳和红衣大炮是用来对付谁?”
“是顾珩顾五公子!”
“哦”白屏与白荷相视一眼,暗暗吸了一口气,既感震惊,又感庆兴。
手铳的杀伤力她们自然见过,以她和白青的身手,除非特意防患,否则也很难躲开手铳,至于红衣大炮,那就更无从躲避,可以说,今日如果不是出了这意外,没准,她们今天都要栽在这里。
另一侍婢却是脸色一变,上前提了玉茵的肩,语气冷飕飕,“说事情说清楚一些,要是敢隐瞒半句,休怪我不客气。”
“回姐姐话,奴婢不敢。”玉茵颤声道:结结巴巴地叙述着:“我们郡主一早收到消息,鲸兰公子并非是真人,而是顾家五公子!”
“高郡主与顾五公子素无交往,哪来的仇恨?”白屏感到不解,这是她们从未防患的一条线。
“我家郡主因为与太子的婚事受阻,对顾五公子心中颇为怨恨,所以,今天特意来这里狙杀五公子,没想到五公子并不曾来鲤鱼湾,又遇到这种事。”
真是防不胜防,先是齐郡主,这又来了个高郡主。
太子容霁惹的桃花宴,凭啥回回让五公子吃苦头。
“谁给你郡主的消息,说鲸兰公子是顾五公子?”
“是顾府里的人传来的消息,是一封信,夜里由一把箭送到郡主的床头,信上没有署名,字迹更是寻常。所以,具体是谁,郡主也不知道,但郡主派人暗中查了后,发现这人的消息是真的,郡主也知道,顾家向来内部不合,自相残杀也不是今日才有的事。”
“你既是高郡主的心腹丫环,你总不可能对传递消息的一无所知,你仔细想想,还有什么漏掉的信息?”
玉茵点点头,闭上眼开始仔细回想那日郡主到了信的情形。
良久,她睁开眼,眼中有些不确定,“我记得郡主想找出传信的人,曾把箭交给军营的人察看,发现那箭头用的是乌铁”
或许,因为这箭来历非凡,让高郡主相信此人有一定的实力,这才愿意出手。
“乌铁?”白屏抬了抬首,想到从天而降的铁锁。
送一封信,用如此罕见的乌铁箭头,此人是还是欲迷故障,还是不慎露出马脚?
隐隐感知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忙吩咐白荷道:“这里我留着,你去追上白青,跟她一起去见五公子,记得凡事小心。”
白荷颔首,眼里闪过凌厉,“那疯子的伤,怕是要求到我们这,一会,你自己看着办,千万别便宜了那疯子。”
疯子,指的是高郡主!
白屏晒笑一声,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她以后要是能站起来,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