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用的被褥是从顾府带来,是夏雪绯吩咐人有用冰线织成,轻盈得很,拿在手上也就三两重,即透气,却一点也不透明,且请了苏州的绣娘,绣了朵朵梅花,用双面绣法。
顾珩是男儿身,穿着很简单,夏雪绯只能在她衣袍的面料上和生活所用之物极尽费心。
香草折叠被子时,小心翼翼的,惟恐自己不慎让指甲勾了丝,折好后,搁在柔软的枕上,却发现枕底下有一根红线露了出来,她好奇地拿开枕头,发现了一支碧玉簪。
香草此前看顾珩用过,也不以为意,捡起玉簪便将其收在黑檀木盒里,里头收了十几把簪子,都是夏雪绯交待她带上的。
早膳用后,顾珩在临水居旁读书,如今她已不再读五哥给她留下的手稿,而是去读祖父顾珩给她的书。
这些书都很珍贵,很多都是传世的名典。
香草收拾好一切后,为顾珩沏了茶,就出去溜湾了,回来时,提了一盒的点心。
“五公子,方才有几个书生求见,玉溪说五公子您不见客。他们不肯走,先是报了自己是谁谁谁的弟子,又说自己是几年几年的举人,然后,一脸得意地样子,仿佛五公子您要是不见他们,是怕了什么的,奴婢连口水也没赏给他们,直接告诉他们,想见我们家公子,先考个解元再来得瑟。”
顾珩失笑,这半年,香草的气性是越来越象玉贞了。
也是,是她宠出来的!
顾珩看书,香草在一旁没事干,又跑出去,这回很快精神气爽地进来,走到桌旁,取了花瓶里的有些蔫掉的花,把新摘的菊花插上,又特意放了几枝狗尾巴草,这才笑道:“五公子,您猜这些书生现在怎么样了?”
“不是被你气跑了?”
“奴婢是想把他们给气跑,怎耐他们是带着目的来的,不过,还是魏先生有办法。”
“魏先生做了什么?”
“魏先生就出来,要考他们学问,说了几个文章,让他们讲出出处,结果这些人全抗不住,一个个灰头土脸地跑了。”香草鄙夷,“还说什么举子,我看是花银子捐的,瞧他们一脸狷狂样。”
“这么简单。”
“魏先生出马,当然”
话未落音,突然外头传来一阵阵地喧哗声,似乎从远处传来,所以,听不清在闹什么。
香草跑到窗边,伸出头探了片时,指着一个方向道:“好象在客栈大门那,很多人围着他们?他们好象是不是乱反了?”香草从混乱的声音中,隐隐听到有人喊鲸兰公子的名号,她的脸白了白,大年夜那次惊魂尚有阴影,一个到那些人群里,好多人挥舞着棍棒,香草脑子里禁不住就回想那次顾珩遇袭。
顾珩走过去,果然,在客栈门口汇集了很多人,当中有人拿着棍棒乱砸,客栈门前的不少花盆被砸碎,还有上前拦阻的客栈伙计也被围攻。
这时,钱若音突然推门进来,神色凝重,疾声道:“五公子,客栈外围了很多的商户和向婉筝的支持者,威胁客栈老板把你交出来,否则,他们就要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