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薨了。
今日进宫,她甚至做好了被襄王赐一道白绫的思想准备。
却在方才休息时,听靖安王妃说起自己回金陵时,被关在城门外的情景,说是今晨方允许进城,她回府后,连梳个妆的时间都没有,套了孝服,就疾疾入了宫。
“幸好有建州营的,不然,都闹了起来。”
“就是,这大过年的把人家关在城外,到哪都没这个理,何况,都是官府家眷,哪个是好相与的。”
“哎,我说今年这年怎么过成这样”
当时齐王妃整个人还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没仔细听那个几命妇感叹什么,惟有靖安王妃感叹说了一句话,她整个人就激醒了过来。
“昨日里,所有官家的马车都不能通行,倒是顾家能过,本宫心里纳闷,差人去打听,原来马车里是顾五公子”
顾珩原来没死,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所以,她才差了小内侍,让他把顾珩带过来,一则想了解一下当晚究竟发生什么事,二则想跟顾珩交个好。
可这年轻人似乎不卖帐。
齐王妃与顾珩大眼瞪小眼时,容霁却失魂落魄地站着,既使隔了两道廊,他还是能清楚地看到顾珩。
甚至,他的耳力非同寻常,能听清侧殿里,齐王妃和顾珩的对话。
方才他吩咐成津去打探消息时,他转身就走,拐了好几道廊,当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反正就是闷着一股气,直待一口气喘了出来后,发现自己在景仁宫里。
景仁宫原是珍妃的寝宫,珍妃难产过后,顺帝为了表示缅怀之心,就封闭了景仁宫。
因为景仁宫离皇后鸣凤宫最近,为了朝臣命妃祭拜和休息方便,负责这次皇后丧仪的宗人府向襄王建议重启景仁宫,让内外朝臣命妇暂时有个体息之所,毕竟皇后的寝宫不适合拿来做接待。
景仁宫虽关闭了十几年,但这些年成王容宽一直差宫中人打点,前几年还做了一次修缮,所以,放眼过去,一点也不见荒凉。
成津看到随后跟来的容霁很震惊,但很快就回过神,尤其是看到方才小内侍领的是顾珩,马上就领会了。
除了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外,他很快把四周的人清了。
让自家的殿下放心听壁脚,更放心偷窥。
“王妃不必烦忧,其实顾珩此行来,是想跟王妃道谢,上回若不是齐郡主仗义相助,怕是顾珩此时已经是白骨一副。”
“这话怎么说?快,坐,坐,坐下来慢慢说,原来是我的女儿救了五公子,也不知道外头怎么传的,害得本宫寝食难安。”齐王妃喜不自禁的声音,十丈外都听得清楚。
“当日不过是以讹传讹,娘娘请放心,学生定将此事公之以众,还郡主一个清白。”
听壁角的成津掀了掀鼻头,这什么情况?
顾珩为什么要这样说?
她难道不想借机报复,怎么说当初齐郡主算计过她,让她差点死在皇家园林。
而且,还有毁容之恨。
不过,这顾珩被毁了容还是这么漂亮,简直没天理,难怪七殿下又开始心气浮躁。
成津从树干后微微探出头,看了容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