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房中两个白衣侍婢连忙打开床罩。
只见,那床是由整块白玉石雕刻而成,且,全是按着人体躺卧时的自然曲线雕琢,四周边缘则由千百朵细巧的玉瓣汇集而成,稍一目测,便可端出雕此玉床的人,若不费数十年的功夫,根本不可能雕出如此精美的玉床。
更令人惊奇的是,整块玉无一暇疵。
夏淮昇将顾珩放在玉床中央,伸出修长的玉手,轻轻落在少女的眉心,内力随之一点一点地输入,霎时,沉睡的顾珩的长发和衣袖广裙随着一股气道扬起,在空中飞扬着。
半盏茶时后,夏淮升收回指尖,轻轻嘘了一口气。
随之,一切都沉寂了下来。
夏淮昇将她满头的青丝拨在一旁,又仔细地替她将广裙整理妥当,方为她盖上一张雪白透明的薄衿。
白衣侍婢上前,躬身递上一条雪白的帕子,夏淮昇接过,拭去额上沁出的汗珠,“醒了叫本王!”
按着她今日的脉相,应该会在一两个时辰内醒过来。
白衣侍女齐声道:“遵命,摄政王殿下!”
夏淮昇缓步出了寝房,进入楼台。
四面的交吹拂着他身上的衣袍,雪绫纱迎风扬起,在白蔼蔼的一片天地中,如九天外的谪仙。
楼台上已备了膳令,除了四个侍剑而立的白衣侍女,还有一名紫衣女子。
衣服颜色是身份的代表,白衣是夏淮昇身边的亲卫,是最靠近摄政王身边的护卫。
而紫衣则专门负责搜集信息,紫衣领上的绣花则代表级别。
此紫衣女子衣领上绣着金色的屏风,意喻着她的身份是紫衣里最高的级别。
众人齐声躬迎,“摄政王殿下!”
夏淮昇不疾不徐地坐下,接过侍女呈上来的茶,先是闻了闻味道,方缓缓饮了一口,方道:“有什么消息?”
紫衣女子躬身道:“襄王的人还在淮河两岸打捞,已追至下游五里外的浅滩,尸首倒是找了不少,但都不是他们想要的。顾府派出的人,逐个问了当夜意外现场的百姓,顾政上了折子告齐王纵女行凶,这几日,金陵不少白姓自发前去齐王府,声援顾府,要求齐王把人交出来。”
紫衣女子见摄政王久久不语,“殿下,是不是要让襄王的人找到小姐的衣物,让他们死了这条心?”
夏淮昇抬起脸,眸光淡淡,“不必!让他找便是!”
紫衣女子不解,随即眸光一亮,便明白主子的心意。
还真是高明。
让襄王漫无目的地去打捞,劳民伤财不说,最终还骑虎难下。
一直找呢,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不找呢,好象交待不过去,费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连顾家五公子的衣角都没捞着。
“齐王担心襄王殿下报复,当夜就将齐郡主送出金陵。至于贤妃,听说三日后,走路不慎摔了一跤,落了个胎儿,还是个男胎,气得顺帝将贤妃身边的宫女全部处死,柳初莹在送出宫时,马惊了蹄,摔断了脖子,当场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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