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缓和许多,当即改了主意,来留仙居找她。
他知道,已经晾得温酒酒差不多了,是该给她个台阶下了。
傅尽欢喜欢用“打一棒子赏一颗枣”的法子来收买人心,傅司南活学活用,棒子已经打了下去,是时候给颗“枣”了。
一路上,他都在想,这颗枣怎么给,能做到既安抚了温酒酒,又不叫她继续得寸进尺。
入了这留仙居后,才知他多想了,温酒酒把自己喝成了个醉鬼,今天他这颗枣能不能给出去还是个问题。
傅司南抱着温酒酒转身,眼角余光瞥见傅尽欢还在,忍不住道:“大哥先回去吧,酒酒这里有我照顾就好。”
他抱着温酒酒踏上台阶,走了几步,脚步一顿,背对着傅尽欢,又道:“酒酒是我的人,以后就不必劳烦大哥操心了。”
说完,抱着酒酒进了屋。
傅尽欢望着他的背影,在月色站了一会儿,默默地走了。
傅司南温酒酒搁在床上,转过身来,走到门口,将屋门合上。
温酒酒躺在床上,趁着傅司南关门,偷偷掀了一下眼皮。风拂起青色的幔帐,帘后隐隐露出一截黑色的衣摆。
傅司南转身,朝着床边走来。
温酒酒连忙合起双眼。
傅司南在床畔坐下,抬起手,抚了抚温酒酒的额头。
接着,他站起身来,将搁在木架子上的一盆清水端过来,用布巾浸了水,拧干后,替温酒酒擦着脸庞。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的,不知不觉间,透出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喝了这么多,小酒鬼,怪不得叫酒酒。”傅司南低声喃喃,声音里都是宠溺,“真的有这么委屈?”
温酒酒的脸颊红彤彤的,双眸合起,烛光映着浓密的黑色睫羽,在眼周印下一层浅淡的阴影。
傅司南伸出修长的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脸颊。
触感软乎乎的,很有弹性,傅司南忍不住又多戳了几下,想到以后的余生里,温酒酒是他的,唇角不自觉得上扬。
突然,傅司南的动作僵了一下。
温酒酒哭过了。
一点晶莹的泪痕,萦于她的眼角,已经干涸凝固,看起来却让人揪心。
以前温酒酒也哭过,当着他的面,眼泪掉一掉,又娇气又可怜,都不及这一滴凝固在眼角的泪痕,让人来得心疼。
想到温酒酒一个人抱着酒坛,边哭边喝,他的心像是被一根针扎了一下,有绵绵密密的痛楚漫开。
“原来真的这么伤心委屈。”傅司南拿着布巾,轻轻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痕,想了想,他慢慢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是我错了,酒酒。”
他是贴着温酒酒耳畔的,并未注意到温酒酒的睫毛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他在道歉。
傅司南何许人也,伏魔岛上一霸,就连傅尽欢处处都让着他,他什么时候错了。就算他错了,道歉的也只能是别人。
不道歉也行,他的鞭子会抽得别人心服口服,跪在他面前道歉。
他的道歉实在出乎温酒酒的意料。
温酒酒寻思着,她是再装一会儿,还是顺势现在就醒过来。
傅司南道完歉,直起身来,将帕子丢回水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