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马,大马。”
“爹,我也想坐马车。”
“我看你长得像是马车!”
这村长对两人的态度不冷不热,村里睡得又都是炕,村长夫妇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还没有分家。
今晚上,老吴就要跟着村长老汉谁在东屋,洛素则是跟着村长的妻子和女儿,睡在另一个房间。
村长对他们的态度一般,村长的妻子倒是极为热情,晚饭也是盛情款待。
踏入了村长家的门槛,洛素没忍住看了一眼脚下的门槛。
也不知道这村长一家知不知道,他们家做门槛的,乃是一小块上好的百年雷击木,这若是放到市场上,恐怕值个几百两的银子,足够这一家人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村长的儿子儿媳,女儿,都对两人比较好奇。
“吴先生,你们鄞州,当真家家都能产丝不成?说是那一批丝,能卖的上一两银子?”
“洛姑娘,你们从景州过来的?景州有什么东西?”
“吴先生,你这与洛姑娘出门,家里可是怎么办?不管不顾了不成?”
“都是夫人和女儿外孙女管的?!鄞州真真都是女子做主不成?”
围在饭桌之前,吃完饭,他们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对于封建时代的大多数人来说,也许一辈子走过最远的地方,要么是镇,要么是县,能够再往上走出去的人,简直是十里八乡都没有一个。
而关于外边世界的看法,如何如何,大抵是人云亦云,甚至是不知道多少年前,从何处听来的传闻了。
老吴本来就能侃,如今又有了听众,可谓是唾沫横飞。
天色半黑的,待在屋子里难免有些闷热,洛素与老吴便跟着村长家人一起搬了小板凳到门外去纳凉。
老吴手舞足蹈地讲述着过去行商的趣事,一家人围坐着听得津津有味。
邻里邻外的,注意到了村长家的动静,也有人凑热闹跑过来,有的是想来看看那外来人的马车,有的想摸摸马,有的想看看那外来人的样子。
结果一听见老吴在说经历,讲故事,各个都听得入了迷,围了一圈又一圈。
洛素看着,颇有点□□十年代,一整个村里围起来等着放映电影和看电视的感觉了。
她看着聚拢过来的村人们,身上并没有沾染上多少妖气。
可两人来的时候,村长之上的妖气几乎可以说是妖气罩顶,常居在此,怎么可能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洛素本想着说吃的有些多了,出门走走,但这么多人都在村长家的院子里,自己出去乱晃悠可别被村民们当成什么图谋不轨的人了。
天渐渐黑了,村人们也到了该休息的时候。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村长家院子内的人群散去。
洛素跟着村长的妻子女儿一起进了房,睡的是四方的土炕,硬的咯人,村人家里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被褥,只是薄薄地铺了一层,洛素缓缓闭上眼睛。
老吴那边才倒在炕上,心里还在惴惴不安,虽然小道长说没有事,两人住着的也不过是东西的屋子,但这未知的才是可怕的。眼下那妖气还不知道从何而来。
若是没有起冲突固然好,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老吴缓缓阖上眼皮,手还放在胸口,他的几道符纸就在这里,五雷符百试不爽。
真要有什么,一道五雷符下来,不死也残。
一夜静寂,天蒙蒙亮,洛素身边的人已经起身。
村长的妻子给女儿掖了掖被角,这家的小女儿明年就要出嫁到邻村去,如今村长一家很是宝贝这个女儿,家里的活做的都少了一些。
洛素早就清醒,她只需要小憩一会儿,便可以恢复自身,只是出门在外人前的时候,还是得装睡。
她身边的村长女儿又翻了个身,“娘——”
“娘起了,你睡吧,再睡会儿。”村长妻子小声地说着,生怕吵醒了两人。
村长女儿眯着眼睛又昏沉过去。
过了半晌儿,洛素才慢慢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