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指头都快戳进眼眶里了,任冲吓得腿一软,扑通坐在了地上。
陈氏也吓了一跳,连忙弯腰去扶他,只是那伸出去的手指正在肉眼可见地颤抖。
时家的门再次砰的一声关上。
任冲跟着抖了下身子,再没了之前的气焰嚣张。
“母亲,他,他这是在羞辱我们?”
“废话!”
陈氏瞪着时家的大红门,咬牙切齿道:“时家真是铁了心要给咱们难堪,走!回家找你爹去!”
“去,去做什么?”任冲反应慢了半拍。
陈氏也不回答了,直接揪着他的耳朵上了马车,直冲任府去。
进了家门,时姈不等马车停稳就跳了下去。
“祖父,您等等阿姈!”
时慬没理她,脚步却显而易见地放慢了。
“祖父,您今天真威风!”
回她的是一声冷哼。
“这任家真是恬不知耻,今儿都第四回了,下次再来,就让人直接把他们打出去?”
时姈一路叽叽喳喳地跟着时慬到了书房。
惹得时慬
忍不住回头瞪她一眼。
“行了,还打人呢,方才你怎么不知道打回去?”
“让人看见了不好,再说阿姈是个姑娘家,不能动不动就上手打人。”
时姈说得句句在理,时慬竟无法反驳。
“那你躲什么,直接原谅了那兔崽子多好。”
“那不一样,他侮辱我,就是侮辱咱们时家,我要是原谅了他,老祖宗可不都得夜夜来找我算账。”
时慬:“”
“胡说,祖宗也是你能拿来开玩笑的?”
时姈接过家仆手里的茶,转递给时慬。
乖巧道:“阿姈认错,下次一定正正经经说话,您还是先喝口茶润润嗓子,方才说了那么久的话,该口渴了。”
“有事就说,别拐弯子了。”
时慬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但还是伸手接过茶,慢腾腾喝起来。
“祖父知不知道沈穆先生住哪儿?阿姈想去拜访沈先生。”
时慬喝茶的动作顿了顿,过了会儿慢悠悠放下茶盏。
“知道。”
时姈忍不住弯起唇角。
时慬忽然问:“听说过西山白露吗?”
时姈:“……听过。”
洪州鹤岭的绝品茶种,一两千金。
她心里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果然下一刻就听时慬说:
“看在你是我孙女的份上,拿一两西山白露来,不然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