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无奈道:“给你擦眼睛的,既然你都用手抹过了,那就擦擦手。”
“谢谢先生。”
时姈后知后觉接过,却只是握在手里,不舍得擦。
“阿姈,朋友是用心交的,不管你过去如何,只要今后愿意坦诚待人,一定会有喜欢你的人愿意靠近你。”
“多谢先生开解,阿姈明白。”
傅堃轻轻一笑,“算不上开解,只是觉得在交友一事上,你不必太过畏缩,以前不也有了交心的故友吗?”
“以前?”时姈有些茫然。
“你上回说,我很像你在茗香古镇认识的一位故人。”
时姈恍然,“哦,那个啊,其实也不是交心,只是见过几面,上次就觉得先生给我的感觉和他有点像。”
“阿姈那时多大?”
“七七八岁吧,不过他”时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面色些微尴尬。
傅堃见她这样,便体贴道:“若是有难言之隐,不说也没关系。”
她轻轻摇头,“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话,就怕先生生气。其实我那位故人并非普通人家的孩子,甚至他的身世并不好,几乎卑微到了人人都能喊打的地步。”
“他是个乞儿。”
提及过去,时姈的神情都有些恍惚,唇边却带了一抹笑,似乎回想起了极其美好的过去。
傅堃面色一紧,盯着她的眼睛正要再问,这时有人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县主,小先生,你们怎么在这儿?”
本应该走远了的孟秋瑾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她快步走到他们身边,眼神颇带了点警惕地扫过时姈,然后看向傅堃,试探问道:
“小先生莫不是在给县主开小灶?”
傅堃没回答,而是眼神平静地看着她,冰冷,淡漠,甚至夹杂不悦。
孟秋瑾心头一咯噔,忽然有些后悔这么贸贸然就过来了。
“才不是。”
时姈突然开口,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
“先生只是对我在茗香古镇结识的故友十分好奇,随便聊聊罢了,孟姑娘也想听?”
听到茗香
古镇四字,宛如一座大山从天而降,狠狠压在孟秋瑾的心头上。
她下意识看向傅堃,对方也在看她,眼神极其深沉,晦暗不明。
她强忍心头的不安,硬是坚定地扛着他的目光,没人知道,她后背早已湿透一片。
好在没一会儿,他的视线便移到了扬眉浅笑的时姈身上。
时姈走到孟秋瑾面前,微微抬起头看着她,唇边挂着些微挑衅的笑。
“虽然你我的关系不好,但看在先生的面子上,若是孟姑娘想知道我与那位故人的过去,我也不介意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