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姈重回书院的第一堂课自然是迟到了。
还迟到了整整快一堂课。
但是看她那副苍白着小脸蛋,病气缠身的可怜模样,先生还是心软了。
抬手让她坐下,然后继续讲课,并没有罚她。
放堂后,时姈匆忙收拾好书袋就溜了。
明明是个身子孱弱的,不知道怎么,却溜得比猫还快。
那些想堵她的人只能睁眼看着她空荡荡的座位,气得直跺脚。
葭倚看着时姈浑身冒汗,一张脸惨白兮兮,靠在车壁上气喘吁吁,下一刻仿佛就要气断身绝的模样,有些心惊胆战。
“姑娘该等着婢子去接的!”
“不不着急。”
时姈像条咸鱼,一动不动地半瘫在矮榻上喘气。
还问:“午阳馆到了吗?”
葭倚掀开车窗看了眼,“还没呢。”
“姑娘今儿个真是太乱来了,救吴公子也好,放堂的时候也好,要让国公爷知道了,也是要骂的。”
时姈抬手懒懒搭在眼皮上。
“我买茶孝顺他老人家,他如何舍得骂我。”
午阳馆是京城最出名的一间茶楼,坐落在幽静的东市。
茶种珍稀奇,流于时兴。
最重要的是,只有这里推出的茶种最符合时慬挑剔的口味。
临近傍晚,来馆子里喝茶的人很多,有很多都是朝官小吏。
怕遇见熟人,时姈也就不下马车了,只让葭倚进去买茶。
原主也会来这里买茶,都是老惯例了。
葭倚去得久了,时姈就继续半瘫在矮榻上打瞌睡。
街上人来人往的喧闹声并不热烈,加上时家马车的车身有半隔音的效果,坐在车里头根本就听不见外边的动静。
所以突然有了阵动静的时候,时姈很快就察觉到了。
她爬了起来,悄悄将车窗推出一条极小的缝隙。
外头的喧闹声一下子就清楚地冲进了她的耳朵里。
“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大殿下”
“你们看那辆马车,是不是时家那位的?”
“哼,大殿下那样的人物,怎么就看上了她,空有一张脸,心肠歹毒”
时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