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客厅,梁志坚和梁太太坐在沙发上,韩文静和梁纪辰站在他们面前。
韩文静抱着梁纪辰的胳膊哭着,似乎想要说什么话,又说不出口,倒是缠绵悱恻地叫了两声梁纪辰的名字。
梁太太的耐性没有那么好,实在受不了这一款哭哭啼啼的,说:“纪辰,她一直哭个不停想干什么?是我欺负她了吗?”
韩文静摇头,眼泪落了下来,姿态楚楚:“不是,我只是好为难。我不想让您碍眼,我知道我家世不好、职位普通、赚钱也不多,您不会喜欢我,可我真的好爱纪辰。他在追我的时候,并没有说他家这么显赫,有这么了不起的爸爸,如果那时候知道,我会拒绝他的。可是现在我已经离不开他了,太迟了……您是他的妈妈,所以我就算为了我心爱的男人,我也不该顶撞您。”
韩文静服了软了,可是梁太太不知为何觉得现在比对着尹玲那个被折辱半天也当耳旁风的人更让她莫名堵得荒。
“你……你现在回来就是说这些?你什么意思?”
韩文静豁出去了,寒门改变命运、提升阶层的机会不多,她不会就这么放弃梁家的。
韩文静就像电视剧中的白莲一样身子软软在梁太太跟前跪了下来,身子不住地颤抖,看得梁纪辰一阵怜惜。
韩文静泣声道:“婆婆,可是我真的好爱好爱纪辰,您别拆散我们,也别让他两头不是人。我的家世和事业现在就是这样,我改变不了什么。您打我几拳也行,只要您消了气,就让我和纪辰好好过日子。”
梁纪辰终于开口:“妈,你还要怎么样呢?难道真的要动手打人你才能消气吗?”
梁太太胸膛起伏:“我什么时候说要打人了?她哭哭啼啼的就是指我苛待了她吗?”
梁纪辰看着新妇仍然跪在那里哭,心想:难道没有苛待吗?
但是梁纪辰不敢说出来,只好说:“妈,那你说要怎么办呢?”
梁太太恨恨说:“这才刚刚领了证,就敢跟我顶嘴,我说她几句话实话还错了吗?现在就这样,我还能指望她将来孝顺?她是恨不得我死!”
韩文静心中是真的想让她死,但是仍然做着表演,哭得更惨了,说:“婆婆,我知道我出身寒门,可是家世也不能选择呀!我以前也从未经历过别人这么说我,我也没有当过人的儿媳妇,但是我也可以学。”
梁太太厉声道:“你这是想学做个好儿媳的样子吗?分明就是想在纪辰面前搬弄是非!”
韩文静落着泪,这泪是真的,因为她是真的承受着面对恶婆婆把她尊严踩碎的痛苦。
韩文静像穷摇剧女主角一样莲言莲语:“婆婆,我没有搬弄是非,我只是不能失去纪辰……我可以承受您因为我出身寒微的鄙夷,只求你不要拆散我和纪辰……婆婆,您那么高贵,你拥有那么多,可我只有纪辰呀……”
梁纪辰再懦弱,他也只是希望自己的妻子跟妈好好服软。尹玲从来不会做出她有这么需要他的一面,大学毕业后,梁太太见了她一面,她就决定分手,那时的她还是冷酷的。只是后来他要死要活地在家里大闹后,梁家无奈准他和尹玲结婚,尹玲才松口。
韩文静是不一样的,她的姿态这么低,这么可怜,又把他视作了天,他就被激发了保护欲。
“妈,文静都给你下跪了,你还要怎么样?她家世普通又不是她的错。我不看重这个,我就是跟她合得来,就是喜欢她呀。以后她再不会顶撞你了。你真的要我当光棍吗?”梁纪辰对梁太太已经有所不满。
梁志坚倒是怀疑地看着韩文静,但是他这种深沉的人不会轻易质问儿媳。
梁志坚叹了口气,说:“好了,我看就算了吧。哪家的婆媳一下子就能跟母女一样。大家都宽点心。”
梁志坚这么发话了,梁太太才歇了。
过后,韩文静对自己要对梁太太下跪的事变耿耿于怀,更善于当面是小白花,背后则一直偷偷研究梁志坚。
韩文静跟梁纪辰打听梁志坚的爱好,梁纪辰还挺奇怪的,问她打听这些干什么。
韩文静柔声地说:“我发现,家里的事只要公公发了话,婆婆就没有反对的。自古以来婆媳是天敌,讨好婆婆没有多大成功的可能,你看尹姐姐十年也没有成功。所以我就想换个思路——讨好公公,公公如果认可了我,婆婆就不好说什么了。况且公公要是对我们满意一点,那就会对你升职的事上心一些。大哥已是副厅六级,你还是副处十级,我是不介意你官大官小,嫁鸡随鸡,我只是觉得以你的才华太委屈了。”
韩文静说完,又抱着他在他怀里拱了拱,梁纪辰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而且他又怎么会不想升官,只是觉得要升上去不容易罢了。
把父亲的一些喜好说给媳妇听又没有什么关系,于是他就慢慢说给她听。
……
当尹羲真正再一次深入参与到了科学界中时,尹羲才觉得因为自己想要佛系和她为了生存不能佛系的矛盾,让她处于自己一个人去求证那些她见识过的科学或伪科学,这并不是好事。
前一个星期不是到处走访,拜访国外的科学家,就是会见青大的校友,后一个星期交流峰会开始了。
时空世界还是很大的,就像是她处的本尊主时空一样大,有这么多的学者,而中国的学术水平相对落后很多。
她读本科时,从科刊上看到的并没有那么震撼,间接听教授们说起前沿的事时,她还有一种“我也知道”的狂妄。
只有直观的感受,才发现世界顶级大脑聚在美国时,她才能感受失落。现在没有外星的科学家,没有上交给国家的金手指——当然后来她知道那是有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