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父亲就算是被气死了,天底下的人也都会说是被他这个逆子气死的。不仅如此,还会感念圣上仁慈,感念圣上对李府的恩德。
自此以后,他的父亲便再也没法厚着脸去说自己与圣上的情分了。
“唉,”李焕长叹一口气,跟身边人闲聊道,“侍卫大哥,若是我父亲没有问起,还请侍卫大哥莫要主动相告。”
侍卫面无表情,隐隐还有怒色。
李焕沉默了一会,突然张开了一直握起来的拳头,拳头里面正缠绕着一根青丝,他动作艰难的将这根青丝收进了怀里,望着天边出起了神。
九五之尊,天人之貌。
身份、权利、天下,都被那一个人占据,整个大恒的国土养出来的皇帝,连发丝都是滑如绸缎。
下次想要见到圣上,怕也要等到这一身伤好了。
将李焕送回去之后,太傅李保果然要进宫面圣请罪,顾元白不见,让人将他送回了府中,如此来回三日,李保之前尚显抖擞的精神一下子萎了下来,整个人好像一瞬间有了七十岁老人的暮气。
李保三进宫而不入的事情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除了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外人都不知怎地一夜之间,李保就不得皇上喜欢了。
又过了两日,宫中的侍卫被处死了几个人,鲜血淋漓的尸体被夜间运往到了李府,将李保吓地直接晕倒在地。
待醒来之后,李保呆坐在祠堂之中,天亮之后,就给圣上写了一封千余字的告罪书。
将这封声情并茂、催人泪下的告罪书呈上去之后,李保就不安地在府中等待着宫中的消息。他的大儿子已经在朝廷做了官,但资质平庸,如今也只是在底层之中徘徊,但至少还有进阶之望。
但现在,他们一家老小都知道全都坏了。
大儿子的脸色沉痛,谁的脸色都不好看。
李焕被安置在房中养伤,家中人无法在这个时候指责他,但心中还是怨念。
为何他的胆子大到敢私闯入宫?
那是皇宫!是大内!是圣上住的地方,李焕怎么敢?!
李保神情憔悴,他这一生都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当今圣上善待臣子,更是对他多为亲近,而如今他想见圣上一眼,却连宫门都进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宫中总算是派人上了门。
天使面色淡淡,和拄着拐杖前来的李保太傅客套了几句,就直言道:“圣上体恤太傅身体,如今李小公子重伤在身,李府上下应是忙着照顾李小公子,既然如此,就不必参与元宵宫宴了。”
能参加宫宴的人可以说是整个大恒朝中属于政治权利中心的人,如今他们李府不能参加宫宴,岂不是就是被排除在政治权利中心之外了?
闻言的众人神情一僵,李保手狠狠抖了一下,他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哽咽道:“多谢圣上体恤之恩。”
圣上这是真的起了怒气了。
跪了一地的李府人,头一次这么清晰地认清了眼前的事实。
惹怒了圣上的他们,李府还有以后吗?
薛远这完全就是故意的。
顾元白抬起另外一只还穿着龙靴的脚,猛力踹上了薛远,但薛远已经有所防备,他老老实实地挨下了这一脚,还撩起眼皮,朝着顾元白轻松一笑。
“给朕……”雾水顺着呼吸进入喉咙,呛得顾元白一个劲的咳嗽。薛远手里握着的脚也跟着他的咳嗽在抖动,圣上咳嗽得厉害,但薛远却好整以暇地将另外一只龙靴褪下,扔下锦袜,圣上的另一只精致脚踝也入了他的手掌之中。
田福生早就不在这里,这里也没有别人。薛远看着咳得眼睛都红了的小皇帝,看着自己把控住小皇帝的双脚以至于让他动弹不得,有一股奇异的满足心态升起。这里没有别人,而小皇帝一个人明显抵不过身强体壮的薛远。薛远咧开笑,几乎有种自己在欺负这个皇帝的感觉。
咳嗽声渐渐停了,胸口起伏,顾元白的眼神越来越冷静,等他平复了呼吸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很好,薛远。”
作者有话要说: 说真的,这么甜你们没腻吗?
写的时候作者都被甜得龇牙咧嘴
薛远(野心勃勃):我想做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