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次日一早,柏信前来寻凤盷,他昨夜又对案子进行了一番梳理,正准备与凤盷探讨一番,他兴冲冲地来了,却只见慕韶一人靠坐在红玉兰树上看书,于是毕恭毕敬问道:“前辈,凤盷去哪了?怎不见他。”
慕韶翻了一页书,道:“去寻孙怀瑾了。”
柏信纳闷,小声嘟囔:“他怎这般喜欢同小屁孩玩儿,把我抛下,也不带我”
慕韶许是感受到了他怨念,好心开口道:“因为那小孩比你聪明。”
柏信心受重击,不敢置信,“前辈!”
他怎能还不如一小毛孩?前辈是在说他蠢吗?
柏信丧眉耷眼,却听一道熟悉地声音喊他:“柏信。”
柏信寻声望去,见是凤盷,又高兴起来,小孩有什么好玩儿,又说不到一块去,凤盷应当还是觉得和他一起查案有趣。
柏信走上前,道:“你不是去找孙怀瑾玩儿了吗?”
凤盷道:“玩儿?我是去查案。”
“查案?”柏信笑道:“凤兄莫不是在逗我?小孩子能知道什么?”
凤盷看了柏信片刻,才道:“他全知道。”
柏信皱了下眉头,心道有小孩说谎成性,凤兄可别叫小孩给骗了,有时候越聪明人越容易想多。
凤盷见柏信神情,便知柏信不信,便将事情从头与柏信梳理一遍。
凤盷想起张小双那日说得话,细思极恐,道:“我与师兄那日傍晚遇到孙怀瑾时,他和我说”
【那是个穿红衣服女鬼,可漂亮了!张小双还和她玩过,她给了张小双一把小弓,特别好看,我们都想要,可惜女鬼不高兴,说疯子没了,就没玩儿成。牛栋栋说他也见过女鬼,就在大前天,不过他说那女鬼是坏人,说女鬼附在他二叔身上要害他二叔,张小双说他骗人,他们两个还打了一架明明牛栋栋他二叔才是坏人,他占了姜姜家田,明明姜姜家已经那么可怜了】
柏信脑海中闪过什么,但依旧觉得云里雾里还是不懂:“所以呢?”
凤盷道:“他说,与我们辗转调查并没有出入。这是孩子表达,可若我们将这话中信息提炼,用我们思维总结一下,同样信息,却变了个模样。”
“在姜大死后牛二占据了姜家田。若以既得利益者是作案人思路来看,牛二杀死姜大就有了动机与理由。而他也说牛二是坏人。
女鬼对孩童并无恶意,在巡夜人疯掉之后,女鬼曾经以一把小弓为诱饵让张小双去疯子家一趟,目不详。
张小双去了,并拿到了一把小弓。
可不久,巡夜人死掉。
女鬼却因疯子死而生气,拒绝了孩子想同她玩邀请,转而就附身在牛二身上害牛二。
女鬼这样举动有两个解释,一是在疯子身上没有达成目能够通过害牛二达成。二是这仅仅是对牛二报复。
我们并不知女鬼要在张顺身上达成怎样目因此无法推测。
可若女鬼是在报复牛二,则意味着,牛二破坏了女鬼通过张小双想达成目,也就是牛二与巡夜人死有着直接关系。
而他判断是牛二是坏人,女鬼是好人,完全正确。”
凤盷说着拿出昨天孙怀瑾送给凤盷荷包道:“还记得昨天孙怀瑾送来荷包吗?那是牛二荷包,就是女鬼让张小双送去疯子家东西。”
“若将信息再一提炼:牛二是坏人,先是为了抢夺姜家田地失手杀了姜大,再是被巡夜人撞见,巡夜人疯掉,但牛二仍旧不改杀心。而女鬼让张小双送荷包提醒,可牛二依旧得手,杀掉巡夜人嫁祸女鬼。女鬼不甘背负污名,欲附身害牛二。”
柏信听得仔细,时而皱眉思索,过了会道:“我认同凤兄猜测,不论是从女鬼魂体纯粹还是因果干净来说,女鬼都不是杀人凶手。而女鬼要害牛二也确有可能是将罪名栽赃在女鬼身上真正凶手。这些我认同,可我并不认为孙怀瑾知道这些。那只是小孩子童言童语罢了,你兴许只是后来知道了真相后,硬是联想上去才被你理解成这般深意,小孩子哪儿来那么多心机。”
凤盷道:“你这般想确没有不对,起初我也并未在意,但孙怀瑾一直拖着小尾巴招摇过市。”
“我本不认识什么张小双、牛栋栋、姜姜。那日我带着糖去学堂找孙怀瑾,将学堂里所有孩子都引出来,孙怀瑾特地偷偷地指了指张小双和牛栋栋与我看。那日姜姜不在,他昨日便带上张小双和姜姜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