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突然跑来一小孩,嘴里喊着“二叔!二叔!不好了,不好了!”
牛二见是自家侄子,呵斥道:“什么不好了,怎么说话呢!”
凤盷认识那小孩,孙怀瑾给凤盷介绍过,那小孩名叫牛栋栋,便是声称看到女鬼要害他二叔小孩。
牛栋栋大口喘着气,跑到牛二面前道:“二叔!家里又来了几个道长!”
牛二额头上陡然滑落一滴冷汗。
都说一事不烦二主,牛二当初听道长言,海外有仙人,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但有鬼怪妖魔出世,必不会袖手旁观。
牛二也算病急乱投医,听闻有此等好事,便按着道长所说求助法子向几处仙门发去求助状子。
但因当时牛二被女鬼缠得紧,又怕仙人不肯来,便央人帮着投了好多处,本想一家不行还有另一家,总有能来吧?
却不想一下子等来两家,且正好让两家撞上了,牛二握紧掌心满是汗水,他刚见识过仙长本事,自知都不是轻易好相与之辈,若是同时惹了两家,这可怎生是好?
村长闻言脸色也跟着青了,一双带着精光浑浊老眼看向牛二,不满之情溢于言表,两双小眼睛更是上下扫视,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牛二心知村长对他这个继承人已是不满,不由心下一凉,愈发着急。
村民有没弄清楚情况尚且懵懂,有却看明白了,也跟着尴尬。
牛二心中计较着,心想面前这两位是万万不能得罪,先稳住这二人再说,于是赶紧上前辩解道:“仙长!仙长您相信我,我当初是病急乱投医,咱们自然是相信您!只是咱们也不清楚这任务怎么发布,全是那道长给办,我”
凤盷懒得听他废话,冷声道:“牛大叔家中尚有客人需要招待先去罢,我与师兄既然从宗门领了这任务,自然是要完成任务才好回宗门复命,至于其他,我们自是不管。”
说完两人就施施然离开了。
留下村民面面相觑,年长村老叹气道:“大进,这就是你做不对了,事儿不是这么办”
牛二闻言,也是满嘴苦涩,他哪儿知道,这仙长竟然是这么好请。
从那老屋所在那条巷子出来,凤盷心中仍有不悦。
想起村长那一家人,贪婪又无礼,叫人厌恶。
慕韶见凤盷冷着一张小脸,一脸不高兴样子,想了想,从储物戒中拿出一罐糖,递到凤盷面前。
就见凤盷愣了愣,见到面前一罐糖,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沮丧地抿紧了唇。
慕韶愣了愣,他记得凤盷道牛乳糖好吃,他怕凤盷吃多了糖坏了牙齿便只给凤盷买了一小包,慕韶记得凤盷捧着糖包笑得比糖都甜样子,他以为凤盷很喜欢,就又私下买了许多藏在储物戒中,怎得今日竟然就不喜欢了?
却见凤盷抿着唇低下头,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小玉罐,小心地捧过慕韶手。
慕韶愣了下。
只见凤盷捧着他手,取出玉罐中药膏,细细涂抹在泛红手背上,清凉触感一路蔓延到心口,熨帖一片。
凤盷垂眸涂抹药膏地模样认真,道:“师兄疼吗?”
心中感受很奇异,像是山巅放晴,炽热骄阳直直地烤着万年寒冰,暖得,热得,像有什么要融化了。
慕韶微微蹙了下眉,为这奇异感受,他蜷缩了下手指,想要抽回,但看看这认真涂药小人儿乖巧熨帖样子,又没忍心,只淡淡道:“不碍事。”
凤盷嘟着腮轻轻给慕韶吹了吹,有些孩子气,又有些可爱。
慕韶眼神渐深,恍然间小孩已经十五岁了,已经是高挑隽美少年,仍旧稚气未脱。
凤盷才收起药膏,与慕韶说起屋中那女鬼事,道:“师兄,你察觉到了是吗?那女鬼身上法宝。”
慕韶看了凤盷一眼道;“似是神修之物,可又不像是神修东西。”
女鬼身上确有神修气息,但那法器却绝对不止神修法宝那样简单。
所有法宝都是同样道理,就像凤盷拿着慕韶给匕首除了能刺入双头蛇三寸这样弱点外,不能伤双头蛇蛇身半分。同理,女鬼脆弱魂体即使有了再厉害法宝,也不能伤得慕韶半分。
而强悍如慕韶这般肉身与修为都被灼伤,事情就有不对劲了。
“此事有蹊跷,你量力而行,”慕韶声音低沉,“这恐怕并不只是入门弟子任务级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