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言接到李院长电话时,正身处于一间奢华的办公室,他不假思索地按下静音键,常年不苟言笑的脸上也禁不住浮出了丝丝的笑意,“刘先生,你这话题兜兜转转已经过了半小时了,你有什么来意,就直说吧。”
刘长军紧紧抿着嘴唇,良久,他深深的叹息,“十五年前,我央求着薛大师给我种生基。”
顿了顿他补充道,“当时我的运气已经背到了极点,投资什么赔什么,想着死马当成活马医,就成了事儿。”
闵言并不吃惊,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他依旧开口问道,“是元辰生基还是龙穴生基?”
所谓的元辰生基,是指在寺庙里点光明灯,或者是在家里弄一个小牌位,排位前再放个小瓮,里面放置指甲、毛发、生辰八字、衣服,早晚供养,可以增强个人的潜能和自信。
而龙穴生基,就是指找风水绝佳的真龙真穴好地理来造生基,取得天地间的地灵旺气,吸收大地的能量,来转化为个人运程,甚至延长寿命。
“龙穴生基。”
刘长军知道,生基就是活人的风水宝地,如果种的好,会起到转运的效果,但种的不好,起到的效果就会与实际期望相反,甚至导致灾祸连连,平添祸根,所以他花了大心思找到国内最有名望的薛定伦薛大师,“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现在出了□□烦了。”
闵言蹙了蹙眉,略带迟疑地开口道,“现在是生基被破坏了吗?”
刘长军连连点头,他脸上的愁绪浓得化不开,“这段时间,我的事业连连受挫,比十几年前的处境还要艰难。我琢磨着,是不是生基出了问题?所以就连夜去看了看,果不其然,生基被破坏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风水宝地,一旦被破坏,生基的作用就会消失,严重者还会起到反作用,“我听说,你是这方面的大家,所以才千里迢迢特意上门来拜访。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求你一定要帮帮我啊。只要你能帮我解决,钱不是问题。”
闵言沉思片刻,“那薛大师呢?”
虽然种生基的方法大同小异,但不同的人行事有不同的风格,贸然修复或转移,若是犯了忌讳,也会引起反作用。
刘长军沉默了许久,才把事情和盘托出,“薛大师他得了很严重的病,气若游丝,我连他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打发回来了。”即便知道这空间绝对,但他仍压低了声音,“我听说清一派内最近动作有些大,也不知道薛大师突然发病和这些有没有关系。我这样的凡夫俗子,在各界虽然有些名望,但没资格搅和进去。”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听说薛大师最宠爱的徒弟也夭折了。”
这两件事被压的死死的,根本没有半点风声传出来,要不是他和薛大师有那么一些渊源,怕是也被蒙在鼓里。
闵言眼底划过深深的错愕之色,在自己名声不显时,曾与薛定伦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鼓起勇气向对方询问了一些专业的问题,没想到薛定伦认认真真地回答了他,不仅如此,还暖心的鼓励。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的徒弟叫什么名字?”
刘长军不假思索地回答,“沈妤。”
可以说,沈妤这个名字,比薛定伦还要出名,作为沈家的娇娇女,既貌美又有能力,还是门派内定掌门人,是许多人的爱慕对象。
说着说着,话题就偏了,“这些话,也不是我们能够讨论的。”说完后,刘长军就绝口不谈薛定伦与沈妤,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资料,“这是当初种生基时,所用的所有材料。”
刘长军做事向来比较谨慎,这么多年文件都已经泛黄了,但他依旧没有丢,先拿出第一份,“这是薛大师挑选的风水宝地俯瞰面貌,还有挑选的良辰吉动工时,天干地支,真太阳太阳这些乱七八糟的也在这上面。”
他其实根本弄不明白里面的关系,所以说话时也磕磕盼盼,没有章法。
他又拿出第二份,“上面记录了我所有拿出的东西。”
然后是、令牌。”
闵言给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旋即拿着资料细细的翻看起来。
起初,他的神色较为平和。
毕竟薛大师种生基的方法,与常规无异,按金木水火土摆位,然后把事主的生辰八字贴身衣物葬于风水宝地,然后做法。
但看到最后标注的,“做法需进行七七四十九天终能圆满,并吸取天地灵气,旺运势,福荫满门。”时,他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同时遗憾地开口,“这件事我怕是帮不了你了。除非你能找到薛大师本人,其他任何人也无能为力。”
刘长军脸色顿时白了,他急忙道,“这是为什么?是我准备的东西还不够充分吗?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