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绵长,原本清朗的天空骤然变得阴沉,好在虞寄白带了伞,兄妹两个撑着一把伞,往校门口走去。
虞年年忽然想起来什么,拉了拉虞寄白的袖子,“哥,慕容澹好像也没带伞。”
虞寄白眉头蹙起,“你管他做什么?”
“哥~”虞年年撒娇唤了一声,“咱们现在不是住在一起吗?妈妈说要好好照顾他。”
虞寄白不甘不愿的点头,“等把你送上车,我再去接他。”
虞年年拉着虞寄白的袖子,加快了脚步。
雨越来越大了,虞年年坐在车上,透过窗看着雨幕像水柱一样浇在车窗上。
没过多久,虞寄白一个人回来了,他肩膀湿了一小片,摇摇头,“没看见他,他班级同学说他早就走了。”
虞年年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眸,抽出纸巾给虞寄白擦了擦肩头的雨渍。
因为下雨又赶上晚高峰的缘故,车开得格外慢,一向好脾气的司机都忍不住皱起眉头,频频抬手看腕表。
雨幕中,一道身影立在街头,高瘦挺拔,像是在躲雨。
虞年年心里一喜,将车窗降下,那沉默站在街角的人的确是慕容澹。
他应该是放学后背雨堵在这儿了。
她赶忙拿起伞,推开车门,冒着雨往他那边跑去。
虞年年的一系列动作过于行云流水,以至于抱着手机打游戏的虞寄白连片她的衣角都没抓到,只能冲着她的方向喊,“你做什么去?”
慕容澹指尖触着口袋里的那支烟,在等雨婷,他略长的头发微微湿濡,裤脚被雨水打湿。
间或有雨被风带起来,挂进屋檐下,扑在他的身上,他背后是墙,退无可退,只能默然受着。
其实他将近十八年的人生,没有一刻不是这样的。
有些事情退无可退,接踵而来的不幸朝着他身上砸过去,砸的他放弃抵抗,被迫承受。
其实只要默然接受了,把心里的那些不甘都铲平,继而将神志麻木,那好像就不显得太糟糕了。
总归就是认命两字。
随波逐流的浑噩活着。
洗衣液和浅浅的熟悉的熏香钻入他的鼻尖,虞年年喘着气,胸口略微起伏,将伞举在两个人头顶,“好巧,正好一起回家。”
她又挨着慕容澹近了些,那熏香的甘美又将他的神经刺激起来。
虞年年抬头,拉着他的袖子笑道,“准备好了吗?我们一起跑出去,车子停在街边了!”
慕容澹低头,去仔细看虞年年那张漂亮的脸。
精致到极点,颊边一对梨涡,雪白的牙齿,弯弯的柳叶眼。
他见过凌晨三点初升的太阳,都比不上她来得耀眼。
真是……
好看极了。
蓬勃的生命力,和一种被美好浸润出来的甘甜。
虞年年长呼一口气,迈开步子,已经做好拉着他一起跑出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