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晁盖对白胜有点无语,这家伙就是个贩夫走卒,喜欢打听消息的毛病从来没有改过。
白胜捂着脖子,面红耳赤的咳嗽了一阵,这才开口道:“哥哥,我去帅府帮忙,发现朝廷来人了。”
“朝廷来人?”晁盖脸色突变,惊叹道:“难道又要招安了?”
对于招安,吴用脸上有点挂不住,梁山泊的人马要是过不下去了,谁会选择招安?可招安后,他们并没有得到该有的重视,甚至被李逵用一个非官方的团体——佣兵团,给打发了。谁也没有捞到一官半职,这对于熟悉招安流程的吴用非常沮丧。
为朝廷效力的机会丢了。
吴用走到白胜面前,问:“是哪里来的人?”
“京城啊!”
吴用恨不得一脚踢死白胜,来招安李逵,可不得是京城的人吗?其他地方,哪有资格?
“我问你是谁,代表朝堂上哪位大人?”
“听说是宰相公子,人我也不认识,不过大帅对他挺客气,称呼对方为三叔。”
吴用皱眉想了想,也想不出李逵还有个三叔?
倒是三叔公那个老头子确实难搞,脾气暴躁,还是个动不动就倚老卖老,出歪招的糟老头子。吴用觉得自己对上三叔公,没有胜算。主要是对方根本就不按规矩来,让他的谋划再精密,也无可奈何。吴用想了想,随即对晁盖道:“哥哥,我去看看。”
晁盖张嘴想要制止,可临了却变成了嘱咐:“贤弟,可要小心。”
梁山的人马,并没有得到李逵的信任,这方面吴用和晁盖都清楚。哪怕有公孙胜在中间往来沟通,效果也并不是太好。
就像是梁山上的规矩,投名状。
来到李逵麾下,梁山的人还没有投名状。
想要获得李逵的信任,确实不容易。
登州城,李逵府邸。
章授看了一眼厅堂,还有往来穿梭的奴仆,送上各种海边的珍馐。主要是,海鲜在京城不常见,即便是有,也是各种泡发的干货,和新鲜的没法比。
“滋溜……”
一口烈酒入肚,忙吃了个蟹斗,鲜美的滋味流淌在唇齿之间,让人回味无穷。不一会儿的功夫,章授的脸膛都红了起来,话也多了起来:“人杰,你难道一点都不可惜京城的工坊,还有兵统局就此毁于一旦?”
“毁了,就毁了,这本就是闲暇时弄出来的小玩意。”
李逵一口吞下酒,并没有要推心置腹的打算。走到这一步,他深知没有退路了,而他根本就不是那种喜欢给自己留退路的人。对此,并没有太多可惜。
反倒是章授心痛地如同胸口被插了一刀,捂着胸口懊悔道:“这可都是钱啊!”
“是钱,可是钱无法阻挡人的恨意,你说让我怎么办?对着邢恕这些人献上头颅吗?”李逵久居高位,杀伐果断的经历,让他瞬间就有种生人勿近的杀意。这种气势在很多朝堂大佬上都有,比如说章惇。可作为感受方,章授的感觉非常不妙,反而是有点紧张不已,深怕李逵突然间发怒,将他下了大牢。
章授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该努力一把:“人杰,我父愿为你担保,只要你回到朝堂,还能像过去那样,你做喜欢的事,其他人无法打扰你。”
“哈哈哈……”
李逵听到这里,仿佛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似的,让他开口大笑起来。突然,停住之后,双目如同野兽般盯着章授问:“杀了邢恕也不追究求?”
“你杀了邢恕?”
章授最怕李逵不冷静,可听到这里,也是肝胆俱裂。李逵能杀邢恕,未尝不能杀了他?毕竟,兵统局是在他手里丢的。
李逵撇嘴道:“还没有,不过快了。”
“人杰,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我想好好说话,他们给我机会了吗?邢恕背地里对我下手,朝堂上别人不知道,章相会不知道吗?谁替我说过一句公道话,没有,一个人都没有,如果我真回到朝堂,只能是死路一条。如今的我让他们怕了,但是又如何?那种随时随地被抛弃的弃子,我不想做,这样的朝堂也不值当我效忠。至于章三叔,你能来我很高兴,今日不谈扫兴的事,喝酒,喝酒……”
“可是兵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