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呼延灼就是这样的人,别看他正派模样,可听说在飞廉军中并不得意。将门,顶级将门有这么了?要是没有扛大旗的人物,顶级将门的落败也不过两三代就破败。看看杨家,当年的杨家是如何的威风,可是如今,就一个杨志如何能撑起家业?要不是杨志这厮长的实在倒胃,被大帅重用,还不知道在哪儿窝着呢?
“我要八百骑兵。”
刘法想到这里,说出了个他觉得易县能够拿出来最大的骑兵数量,八百。
这已经是包括了所有的骑兵,斥候,还有军中亲卫的数量。刘法没有亲口向呼延灼讨要对方的亲卫,这太过于无理,只能用数字来说话。让呼延灼让步。
呼延灼想要拒绝,他的亲卫也有两百人,都有马,骑射不弱。可是让刘法带出去,能带回来多少?
随即,他看向刘法那张破败的脸,心头似乎有些理解了,看着像是个短命的货,就当吃亏算了。
呼延灼点头道:“好吧,我的亲卫都给你。”
“你的战马看着神俊……”
“刘兄,此马乃御赐皇恩,盖不外借。”
“好吧,既然是御赐之物,为兄也无福消受。等我出城之后,贤弟在城头擂鼓,多安排士兵,整夜不要停。”
这个条件呼延灼没有理由拒绝,点头道:“你且放心,某自然不会拖你后腿。”
刘法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气恼,反而呵呵笑着,掩饰自己被驳斥的尴尬:“不过呼延兄弟,你要快些,我估计再过半个时辰,这水就要退下去了。到时候黑灯瞎火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机会。”
且不说易县守军。
辽军大营之内,已经乱成一锅粥,士兵冲撞着被拦截,校尉毫不留情地斩杀乱跑的士兵。随着水位下降,还有被泡水的士兵身体开始发冷,营地内的乱象似乎有被压下去的迹象。
韩君义命令亲卫准备火把。
也不是所有的辽兵营地都受到了大水的突袭。
有些地势高的地方,还是安然无恙。
只要各营地的火堆被点燃,士兵有了主心骨,大军的慌乱还是能够被安抚下去。可惜,在河对岸的两万大军他无心去管。
辽军被大水懒腰截断,虽说水来的快,去的也快,水位也下降的很快。但是想要过河却非常不容易。
暴涨的河水根本就不是战马能够趟过去的,加上被冲毁的渡桥,还有过河的船只,韩君义深知想要知道对岸的情况,只能等明日天亮之后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宋军的军鼓嘹亮,在夜幕中却给人一种震慑心魂的紧迫。
“哪儿擂鼓!”
“大帅,是河对岸的易县城内。”
“不好!”
韩君义匆忙走出帐篷,眺望对岸。他赫然发现易县城头上的篝火都熄灭了,仿佛整个易水北岸都笼罩在黑幕之中。
而这张黑幕却给人一种窒息的压抑之感。
韩君义惊叫道:“立刻给萧让下令,让他退兵三十里。”
“大帅,我们……过不去啊!”
“过不去!”
谁也不知易县城内有多少宋军,甚至韩君义认定,对岸还有更多的宋军隐藏在城外的夜幕之中。等待着辽军的大乱。
这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脱离战场。
大营没有了,士卒被迫站在野外,恐惧和紧张的气氛随时随地都能要了两万辽军的命。
唯一的办法,趁着宋军的进攻没有开始,立刻脱离战场。等待天亮。
可是宋军,确切的说刘法不会给辽军这个机会。别看易县城内的宋军兵力不足,可是刘法还是孤注一掷,将所有能上马的骑兵都集中起来,趁着黑夜,宛如一头年轻却有耐心的野兽,死死地盯着辽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