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司卿的认知中,他只是郗韶而已。
他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选择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应该被任何因素束缚,包括自己。
“你知道错了就好,”郗韶像小老师似的,煞有介事教训,“以后不要再犯了。”
“嗯。”
“其实吧,我也有错。”郗韶嘟嘟囔囔小声说,“不应该随随便便离家出走。老师和哥哥都说过,人类之间出现矛盾,要及时沟通。”
“你没有错。”司卿喂完了一碗粥,伸手揉揉郗韶头发,“这也是我的错。”
“但是我不够理解你。”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司卿说,“你陪了我那么久。”
“这样就够了吗?”郗韶眨巴眨巴眼睛。
“嗯,足够了。”司卿目光变得幽怨,第一次跟他讲述很早以前的事,“在你诞生之前,我曾经遇到过很多有灵性的生物。他们来了又走,没有谁愿意陪在我身边。”
“那你很寂寞吧?”
“嗯,后来你诞生了。”司卿捏捏他耳朵,“所以,你能陪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司卿描述很平淡,三两句话,带过了那段孤独的时光。
但郗韶明白,那段时光比自己生命还长,可能有一万年,可能有两万年。
在重复的日月天地里,司卿始终孑然一身,漫长的漂泊着,直到遇见自己。
郗韶共情能力太强,只是这么想想,就有种为司卿落泪的冲动。
“呜呜呜,你好可怜…”郗韶抽哒哒说。
可怜的司卿:……
他默默收下郗韶的同情,替他拉了拉被子,“睡一觉吧,醒来应该就退烧了。”
“好。”郗韶现在身体虚弱,性子就变得更加粘人。
他磨磨蹭蹭躺在司卿腿上,小手攥住他衣角,“你不要走。”
“好。”
郗韶再次昏昏沉沉睡过去,这次没有做梦,睡得很踏实。
睡梦中,不断有人轻抚自己,特别温柔,让他想要永久的沉醉下去。
这一觉睡了好久,再醒来时,外面天黑蒙蒙的,已经到了晚上了。
睡了一天一夜的郗韶伸了个懒腰,从被窝里钻出来,就看到坐在床边的司卿。
他依旧保持自己睡觉之前的姿势,西装裤被自己压出深深的褶子,还沾了一大片口水。
看起来,郗韶睡着之后,他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没有挪动过。
“我睡了多久啊?”
“十个小时。”司卿回答。
“那你一直陪着我吗?”
“嗯。”
“很无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