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来的,来毁灭我们,同时毁灭她自己。”
米奈娃和那塔拉夏困惑地眨眨眼,邓布利多没有多作解释,指了指桌上的玻璃罐子,里面装满了色彩缤纷的糖球:“拿去吃吧,孩子,别分光了,给自己留一个。”那塔拉夏道谢接过。
门关上以前,米奈娃犹豫地转过头。没有人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每个人都感觉到,从三年前的某一天起,阿不思·邓布利多变了。
他的躯壳里仿佛只剩下一半灵魂,尽管一切如常。
“哦,我一会儿下去布置餐厅。”注意到她的目光,邓布利多保证。
“那就免了。”米奈娃冷冰冰地拒绝,她可不想那座四巨头留下的庄严大厅变成一个充满夸张风格的搞笑艺场,在客人面前丢人现眼。邓布利多遗憾地耸耸肩。
两人一走,福克斯飞到主人肩上,轻轻啄着他的脖根安慰。
“唉,海因兹死了,他是个基督徒,也许会上天堂,虽然我觉得梅林比
上帝好。”
叹了口气,邓布利多写信给布斯巴顿的校长。欧洲三大魔法学校有自己的自尊心,都不愿屈居人下,但是提个醒不算过分。
窗外,乌云散开一角,露出金属矛尖一般的星光。在一片灰暗的色调中有灯光和火堆,校园里熙来攘往,虽拥挤却充满了生气,这情景决不悲惨,就如同霍格沃茨的诞生。
红发教授遥望耸立在夜空下的高大雪松,想着要召开一个盛大的圣诞节宴会。
他低头看着手里未完工的礼物,自从john失踪,他再也没收到厚厚又温暖的羊毛袜——人们总是送书——他也很久没收到to那些奇奇怪怪的零食。
不过他至少能为那个过早长大的孩子织一件毛衣。
这里是巫师界的夜明珠,夜之领主(lordofthenight)的领地。
纯黑底色上的城市被无数灯光照得如钻石一般闪耀璀璨,黑沉沉的夜空中,宛如银河星宿的魔法光球构成不同语言的城名字母排列,昼夜不熄,指引各国的巫师同胞来此栖身。
登上石阶,从魁地奇赛场的边缘一览全城,风吹起青年灿金的发丝,年轻俊朗的脸庞浮动着一缕感怀。
这座城,凝聚了多少人的心血,未来还会有更多人进驻。
我们能守住吗?不,是必须守住。
“爸爸——”身后传来奶声奶气的呼唤,青年惊讶地转过头,看见一个金发灿烂的小肉团朝自己奔来。
“我的维茜小宝贝,你怎么跑来了。”抱起女儿,亲了亲她粉嘟嘟的脸蛋,阿尔法德·布莱克瞥见随后走上来的妻子,高兴地笑起来。他的笑容还带着一丝稚气,像个大男孩。
“布莱克家的蜜糖”抱住父亲,噘着小嘴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妈妈一直关在实验室不理维茜,我要爸爸!”艾琳歉疚地看着女儿,身为首席魔药师和黑魔法防御社的社长,她实在是分不出空。
“哈哈,妈妈很忙啊。”说归说,阿尔法德明白要才三岁的女儿理解是不可能的事,想到这里,那个以稚龄之肩挑起一城命运的身影跃入脑海,心一痛,举起撒娇的女儿,语气多了几分沉重,“乖,维茜,等不打仗了,大家就能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妈妈也是为了这一天努力。”
“唔……
”维茜咬着大拇指,遗传自母亲的精密脑袋飞快运转,“仗什么时候打完?”
“呃,只要维茜乖乖的,很快。”
金发女孩叉腰,一派人小鬼大的架势:“很快是个模糊的单词。”阿尔法德无言。艾琳掩嘴直笑,抱过未来的魔药大师,柔声道:“维茜,今晚爸爸加班,和妈妈一起睡好不好?”
“好~~”小维茜立刻尽弃前嫌,搂住母亲啵了一下。艾琳以眼神询问丈夫,阿尔法德笑了笑:“完工了,我正要去向佩姬报告。”
“那你快去吧。”
跳上银白色的「风翼」,这种外形酷似滑翔机的小型飞行器速度远比飞天扫帚快,金发青年用力一蹬围墙,滑行般越过旷野,向着城区乘风而去。
黑石砌成的公爵府沉浸在宁静的氛围里,好像连这儿飘落的白雪也格外温柔。通过三个关卡,火红的枫树林环卫,阿尔法德在积雪及膝的宅邸中庭停落,熟练地把风翼放在靠墙的位置,跟着家养小精灵走进城堡内。
佩姬大部分时间待在市政厅,但只要稍微空下来,她就会回到凝聚了最深回忆的家,在to曾待过的书房静静思索。
家养小精灵汇报公爵府的现任主人正和黑魔协会的核心成员开短会,不过他可以进去。
两扇秘银黑铁木门打开,纯白的羊绒地毯延伸开来,一扇扇雕琢精美的黑框水晶拱形窗扇间隔着洁白的大理石像,另外三面墙壁环绕着沉重的大书架,魔法书和羊皮卷轴特有的气味弥漫在每个角落,庞大的黑曜石议事桌旁摆放着上百张红木高背扶手椅,主位加盖刺绣着黑郁金香和红玫瑰的银锦帐顶,此刻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就坐在那里。
宛如极深之夜的黑发,纤白秀美的容颜,青色眼瞳像是冬天的湖水一样宁静美丽,深处却隐藏着寒冷入骨的寂寞,一对小小的描金黑晶石耳环扣在圆润小巧的耳垂上,胸前的蓝月石项链散发出柔和的魔法波动,腰间斜挂着一根红珊瑚杖,一袭锈红纹边的黑色裙袍,额心的红宝石熠熠生辉。
“阿尔法德叔叔,坐。”她淡淡一笑,清脆纯澈的嗓音,却沉积着岁月的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