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蕾西亚,要称呼公爵大人!”阿布拉克萨斯教训。小公主吐吐舌,一溜烟跑过来拽银发少年的胳膊:“走啦,john,我们去滑冰!”
“好。”炼金师赶紧闪人,回头一瞧,果然某人立刻被一大群商人、官员、学者包围住,游刃有余地招架同时,投给他一个不悦的眼神。
看他可怜,john解下围巾抛给他。银丝织物水流般滑落,还带着那人的体温,黑暗公爵眉间的厉色柔化,四周的人们松了口长气。
一别三年,阿克蕾西亚出落成一个迷人风情的少女,白金瀑布般华丽的卷发垂到腰际,随着她优美的身姿散射出闪亮的光辉,精巧完美的五官,瓷器般无瑕的肌肤,纤细的手足和宛若银铃的清脆嗓音,john投以赞赏的眼光。
不过这位小公主外表长大了,性格还是那么好动,拉着他满场飞窜。john运动细胞固然不差,可是在实验室待久了,手脚难免有点不利索。
“你要多锻炼。”阿克蕾西亚数落他,“比以前瘦多了。”语气含着不易察觉的关怀。
“哈哈,瘦,才显高。”某人对身高的执着达到入魔的程度,“阿克蕾西亚,在学校快活吗?volde在信上可是经常说起你和罗连的恶作剧。”阿克蕾西亚可爱地皱皱鼻子:“我们这两年乖多了,他真记恨。”
银镜似的冰场欢声笑语,不时有人滑倒,发出尖叫,笑声应和地响起。驯鹿拖着红木雪橇滑过,留下串串铃声。飘落的雪花像是细细的绒羽,一吹就轻盈地打转。从人们口中喷出的雾气、莹黄的魔法光泡、和这雪夜冰城,融汇成如梦似幻的情景。
他宛如初融雪水的双眸倒映着这些景象,反射出眩目的光彩,长长的发丝像吸收了月亮的精华,闪动着清泉似的光泽,阿克蕾西亚看得移不开眼,一团热气逐渐在心里升腾。
“john。”
“嗯?”他低下头,春风般熏暖的笑颜绽放。小公主脸上浮现明显的红晕,嗫嚅着想说出心意,忽然双目一凛,转为正色:“你的头发怎么回事?别骗我是染的。”
没有在意她盛气
凌人的口吻,john笑道:“一个魔法的后遗症,没有危害。”
“果然。”阿克蕾西亚皱起眉头,正要说什么,阿布拉克萨斯拨过人群跑过来:“阿克蕾西亚,爸爸妈妈来了,我们快去接他们!”小公主先是一喜,随即郁郁寡欢地松开手,打了个招呼,和兄长一起走了。
缺了伴,john自得其乐地慢慢滑行,四下扫视。
艾琳被阿尔法德牵着双手,小心翼翼地走着,瞧见他,绽开久违的笑容,john也回了个微笑。默骑在一只胖乎乎的绒帽熊上面,这种生活在北方的动物力大无穷,性情凶蛮,小史学家驯服了一大群给建筑部,这会儿就领着一头在巡视,后面跟着一串崇拜者,为首的赫然是罗连,两人似乎相处得挺好。最引人注目的一对是身材高大的海格和他旁边个子娇小的女生,看领带竟是斯莱特林的,高高的眉梢有些傲气,说起话来也透着命令的味道,却掩不住他们之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甜蜜劲,john忍俊不禁。
然而目光一转,他的神情一凝。
米蒂亚坐在溜冰场的角落,教一帮麻瓜出身的小孩吹笛子,银青色的秀发披散在浆得笔直的黑色校袍上。自从莱昂去世,她就很少笑,犹带稚气的脸蛋显出成熟的忧郁。
john走过去,加入他们。
当to好不容易摆脱应酬找来,就看到友人坐在高高的木栅栏上,滚着银绒的白色斗篷飞扬,露出里面的高领针织毛衣和低腰裤,斜斜扣着厚腰带,显得帅气而挺拔,像个自由自在的孩子般摇摆双腿,吹着一只老式口琴,欢快的旋律流泻出来。
星空,吹口琴的银发少年,黑暗公爵弯起唇,黑眸璀璨,这一切,都在瞬间盛进了他的眼,融于情不可分离。
想上前搭讪的女孩们都震住了,盯着这样的笑靥面红耳赤,心醉神迷,却再也跨不出脚步,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她们的靠近,这两人好像自成一个世界,不容他人插足。
望见友人,john也笑了,曲调不自觉地一变,柔和如月色流淌。
底下的孩子跟不上,调子荒腔走板,一个戴兜帽的小孩招手,像要说什么,john下意识地弯下腰——
这一刻,某个锐利的金属物划破夜色,直直刺进他的心脏。
“sile!!
!”
to脸色惨白,握着魔杖冲过来。
两道魔法光束穿透夜空,一个小型结界罩向刺客,身为黑暗公爵最重视的人,暗处自然有护卫随行,只是这回他们却让人在眼皮底下伤了保护对象,深感失职。
那小孩躲过攻击,一跃钻入地面,好几个声音响起:“哥布林(注)!他不是人!”
接住跌下来的友人,to眼中厉光一闪。
漆黑的影子从他脚下窜出,快如闪电,呈放射状延伸向四面八方,汹涌无匹的魔力倾泄而出,仿佛实体化的黑暗,覆盖住全城,无数电花爆裂作响,人们的惊叫此起彼伏,被这恐怖的异象吓得不知所措。
一道血光飞起,潜逃的哥布林被高高穿刺在闪着金属冷光的石牙上,鲜血狂喷,冷清的月重新洒下,照出这幕惨景,再次引起一片惊呼。
“处理掉。”抛下一句,to抱着友人瞬间移动。
佩带有特殊徽章的阁员第一时间赶到市政厅,罗连代替不在场的阿布拉克萨斯维持秩序,镇定下来的市民开始议论公爵强得惊人的实力和古怪的杀手。
跌跌冲冲地奔进卧室,黑发少年将怀里的人放在床上,一只手搭住他的肩。
“vol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