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卿所奏,去与冠君侯商议即可。”
“至于来往奏疏,交与内阁酌意决定即可。”
“朕不想知道,也不想过问。”
“这点小事,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众卿退潮吧!”
没等群臣反应过来,江离已经拂袖而去。
只留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觑。
皇帝这是几个意思?
放手不管了?
就连宰辅杜衡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如此一来,倒是将了楼之敬一军。
在他原本的设计之中,这就是一个死局。
无论江离答不答应,朝局都会乱,天下都会乱。
可是万没想到,江离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这口偌大的黑锅,重新踢给了他。
山野匪患这种蝇头小事,真若报到西疆大营,冠君侯非将他骂个狗血淋头不可。
况且,江离明发诏令,此事要走朝廷程序。
一封奏报从京城到西疆,再从西疆到京城,一来一回,至少一个月。
还要交与内阁审批。
如此一来,此事要想搞出眉目,至少要一年半载。
那时候,别说匪患了,黄花菜恐怕都凉了。
江离这一招,什么都没做,就用朝廷公务程序,活活拖垮了楼之敬的阴谋。
“娘的!这一劫,又被他躲过去了!”望着江离渐渐远去的背影,楼之敬的心中狠狠咒道:“这小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闪念间,他心底忽然冒出一个阴险的计划。
他坚信,只此计一出,无论江离真傻还是假痴,都要露出原形。
楼之敬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冷笑。
“管你是昏君还是明君,都得给我下地狱!”
一念至此,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朝会不了了之。
群臣也渐渐散去。
直到大殿之上,空无一人,才从天子御座的后面幽幽踱步出一个身影。
正是江离。
此刻。
他神色凝重如水,一扫刚才的戏谑,目光死死地盯向空洞的朝堂大门。
“楼之敬!”
江离嘴唇翕动,徐徐吐出一口气。
“这只老狐狸藏的够深。”
“此前,我还真是小瞧他了。”
楼之敬是冠君侯党徒,此事他早就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