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权当不关自己的事,岑二小姐却转身,帕子一甩,笑骂道:“一群没脸没皮的,唐家妹妹还没出阁呢,一个两个问她讨绣品,小心她以后的夫君一个个抓过去打。”
“哎哟,那我可害怕!军师找相公,不是将军可镇不住啊!”又是那个嘴贱的。
于是场面又尴尬了,几个隐晦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在场中唯二两个将军上。
朱麒玉一身华服,但掩不住久经沙场的杀伐之气,举手投足都有着股凌厉的感觉,偏生又是贵胄,更显威势。
楼远征则别提了,这样的场合,依然穿着一身轻甲,腰悬宝剑,沉默寡言,不动如山。
两人躺着中枪,都不发表任何意见,朱麒玉不说话,笑眯眯的喝酒,楼远征不说话,却抬头望向了唐七。
“什么军师不军师的,都过去了。”岑二表情也不好看,“叶定河,就你嘴皮子利索,再乱说话,就罚你出去堆雪人儿,不准戴手套,也不准找人帮。”
“我领罚,我领罚,哈哈!”叫叶定河的少年也没给自己再乱说话的机会,笑嘻嘻的起身晃荡了出去。
“唐妹妹也别缩在边上了,你可是皇上的大功臣,本就该是座上宾,我应邀来此主持诗会,怎能让你这般憋屈,来来来,坐到姐姐身边来,即便不作诗,赏梅,看人,都可以。”
唐七不知怎么的,回头望望恒星,见恒星悄悄点头,才跟着岑二,坐在她身边,刚才若不是她坐在边缘,恒星也不会站在她身边,毕竟大家都坐在中间,七七八八站着仆人相当碍眼,到了中间,便只有几个走动的侍女专门添置茶水和纸墨了。
现在,唐七右边朱麒玉,左边岑二,岑二左边是岑三,而后面,是楼远征。
岑二一坐下就问了:“我记得刚才安家妹妹可作了个绝好的句子出来,怎的,没人品评品评?”
“……”唐七在心里打了个呵欠。
过了许久,雪渐渐小了,丁总管过来说已经给大家摆好了饭,朱麒玉便起身请大家边赏雪边往饭厅走。
岑二拉着唐七的手走在靠前的位置,一路和岑三说笑,朱麒玉在前面跟丁总管吩咐着什么,一
个人走到了唐七身边,小声道:“唐家小七,这么多年没见,不知你棋艺是否可有精进?”
唐七头也没回,回道:“我没棋艺。”
楼远征抿抿嘴:“那我输给你那么多回,都是你的运气?”
“我没棋艺,我只有战术。”
“……我知道你不是军师。”意思你不用跟我装。
“如果上战场,我也不会是军师。”
楼远征只好沉默,慢慢的又走到了人群中间。
岑二注意到唐七和楼远征对话,捏捏唐七的手笑道:“青叶,楼公子是个闷葫芦,你若是看上他,那便只能对着眼过日子了。”
“那该怎么过日子?”
岑二笑眯眯的,瞥了眼右边不做声,眼睛滴溜溜转的岑三,对唐七道:“自然,是要找个好欺负又好玩的,那日子才有意思。”
岑三咳了一声,不自在的转过头去,耳朵微微发红。
前面的朱麒玉却忽然回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岑二道:“却不知景初妹妹的所愿,能否成真?”
于是唐七发现朱麒玉一句话后,岑二脸上的笑容,就瞬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