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中的体育课是男女生分开上课的。到了后半截,女生不用上游泳课,陆陆续续先回来教室。原本以为教室里多半空荡荡的,谁知道一进门就发现气氛似乎不太对劲。
最后一排的那两位校草级的人物,远远看去,正面对面地趴在桌子上。
“……深情对望???”越曦隐隐约约听到有女孩子压着声音激动道。
“……”
你们怕是对深情二字产生了什么误解,越曦心想。
至少这会儿他认为自己极少见地在对邵子洲说话的时候,语气有点凶——“你给我个解释,为什么回来睡觉非要拉上我一起?”
声音不大不小,语句饱含歧义,刚好够传遍全班。
下课正在扎堆聊天的女孩子们刚转移开话题,一不小心听到这句,“哗”地一下又齐刷刷地朝着最后一排看了过来。
“我没听错吧?”
“不是,真的有点基啊?”
“……一起逃了体育课回来睡觉?真的假的?”
越曦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些许字眼,心说我也想知道啊,这特么真的假的。
邵子洲把他从体育课上叫出来的时候,他真以为是要去找班主任。谁知道跟邵子洲东拉西扯的,什么都还没意识到,就走回了五楼教室。一直等到进了门,越曦才意识到不太对,“走错了?不是说班主任找?”
“随便编的,”邵子洲面无表情,“我想逃课而已。”
“……”越曦惊了。
逃课逃得理直气壮也就算了,这人逃的,还竟然是体育课。
“逃体育课回来学习?你真的……”越曦想了半天也没想到用什么词来形容,心说一千年后的孩子们真的太惨了,要不要这么用功啊。
“学习?”邵子洲低头看了他一眼,“想多了,我回来睡觉。”
“……”
然后越曦就意识到更不太对了。
“……不是,你想回来睡觉就睡觉,关我什么事啊?”
不知为何,越曦觉得对方这会儿对自己在想什么心知肚明。因为紧接着邵子洲就冷着脸地看了他一眼,淡漠开口,“某些人也真好意思问。”
前一天被花洒弄湿了之后,这两人被凉风一吹双双感冒。原本邵子洲想早
些睡下,可没想到好不容易吃完药到了晚上,斑斑却因为第一天住进新家太过兴奋,根本不肯睡。
原本说好了斑斑晚上睡越曦房间里,可谁知道说好了哄猫睡觉,哄到两点多也没能哄睡着。
最后越曦没办法,只好抱着斑斑下楼,冒着生命危险去敲邵子洲的房门。一边敲门一边在门外提前声明——“我哄了很久了,可是他越哄越兴奋。”
“……用逗猫棒哄猫睡觉?”邵子洲听着楼上叮叮当当闹了一宿,揉了揉眼睛打开房门,“你这叫哄猫?”
和越曦这种自带的平易近猫气场类似,邵子洲高冷吓人的气场同样不分物种。于是斑斑在他金主爸爸高贵冷艳的注视之下,没一会儿就被吓得……困了。
“你这叫哄猫?”越曦立刻抓住机会,原样奉还地怼了回去,“你这个爹……简直逼良为娼。”
“……”
最后这两人睡下的时候已经快三点钟。这还全靠邵子洲强行把猫咪抱到自己床上睡。不然以某人独特的哄猫方式,断然不会让斑斑有睡着的机会,时间长了说不定还能养成昼伏夜出捉老鼠好习惯。
但斑斑白天有补觉的机会,可这两人白天还要上学。邵子洲这会儿又是感冒又是缺觉,脸色看起来确实不太好。
“嗯,对不起,”罪魁祸首开始强词夺理,“替斑斑跟你道个歉。”
邵子洲:“……”
似乎可以听到远在家里、锅从天降的斑斑打了个喷嚏。
“可是就因为我,哦不是,斑斑……连累你没睡好所以没得上体育课,”越曦仔细遣词斟句,“……就要拉我陪葬?你这也太记仇了吧朋友。”
不仅记仇,而且还略有点扯。
只可惜邵子洲这会儿大概是真的不太舒服,懒懒地枕着手靠在桌子上闭目养神,顺理成章地对他难得凶巴巴的同桌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最后简洁明了地用一个字终结对话:“哦。”
“哦”完之后,越曦还在等着他的解释,谁知道就没下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