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音节犹如断头台上的利斧。
岳文文快速收拾好自己,拿起手机:“那我先走了……”
他话还没说完,贺晗先伸手,牢牢抓住了他的衣摆。
“……能不去吗,哥。”贺晗抬头,眼底尽是委屈,是平日惯用的撒娇,“你都有我了。”
岳文文跟他对视了几秒,仓皇收回视线,然后轻笑,温柔地提醒他。
“小晗,我们只是炮友。”
——
岳文文几天没去上班了。
这是常事,但既不上班、也不出门,还是头一回。
岳父临出差前终于忍不住去敲门:“你不去工作就算了!连门都不出是怎么回事!每天只有吃饭时间才看得到人,我看你比皇帝老子还矜贵!”
里面传来一句有气无力的:“你不是不管我了吗?”
“你!”
“好了好了。”岳母赶紧上来劝架,她问,“文文,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样爸妈怎么放心出门?”
半晌,岳文文才懒懒道:“没事,妈,你就当我来例假了。”
岳父气得七窍生烟:“你一个大男人……你来什么……你——”
岳母见势不对,赶紧用误机当借口,把人拽走了。
听见外面传来重重的关门声,趴在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房间里的窗帘紧紧拉着,岳文文睁开眼,慢吞吞地坐起身。
手机上有无数条消息,岳文文一眼晃去没看到想看到的人,便全部没管。
他逛了会微博,这两天他收到好多条私信,都是贺晗的粉丝发来的,说是要跟他一块庆祝贺晗澄清绯闻的事。
他顺手点开贺晗的微博。
这几天贺晗的主页全是广告博,内容充斥着官方的语气和表情。就连他澄清恋情的公告,都是工作室微博发的。
岳文文把手机放到一边
,拉开抽屉,从里面找出安眠药,磕了半粒。
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他倒不是睡不着,只是最近睡觉总做梦,梦里的内容让人不舒服,他现在只想好好一觉到天亮,什么也不用想。
可惜事与愿违。
他已经很少很少会梦到往事了。
他梦见他和钟震在选戒指,他问钟震什么时候去国外登记,钟震捏着他的指头,笑着说,随时。
第二天,男人穿好衣服,才像想起什么似的,从衣服内兜拿出一张大红色,带着花纹的,喜帖。
等我让爸妈暂时安下心,我再带你去国外,我们登记。男人还是笑着,语气温柔。
岳文文这时候已经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