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什么?她才刚进来啊!
她就站起来,让四人都坐好,还让秋湖几个丫鬟去外面守好。
她沉默的站在上首,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一直很疑惑,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上。”
她一个死了的人,为什么还带着记忆重生呢?
刚开始,她以为自己死前做了孽,所以老天要惩罚她,要让她记住一次次被烈火焚烧的感觉。但当她发现老天还给了她不同于上辈子的家人时,她又怀疑起来,老天是要她来享福的吗?
而不管老天是为了什么,她一直都是只思考了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
她顿了顿,这般道:“我所关注的,是每天,我能吃多少羊肉,枣糕,平妈妈有没有偷藏了我的话本,阿娘会不会骂我,阿姐和虎哥儿今天还好吗?后来我认识了更多的人,我就想,她们,你们,今天是怎么样的,过的好不好,我所担忧的事情,所思所想,都是围着自己打转,而天下人,大多是如此。”
折二姑娘紧紧的握着手,“可是王妃,她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不是只有自己的人。”
“她,心怀着天下。”
“她不仅只想着了后宅的一亩三分地,她是想上战马的人。”
“这样的人,是不能被理解的。”
“所以,她喜欢那些,跟她有一样思想的人。”
她的眼睛一直都看着底下的人,“而你们,而我,都是她选出来的,可以帮助她做这件事情的人。”
邹晴晴觉得这话平平无奇,却又因为最后这句话,而显得颇为让人骄傲,她甚至满怀期待的道:“是吗?那,那,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她忧愁道:“可是,我也不想骑战马啊。”
其他几人也一样疑惑。
折二姑娘便直接道:“可是,你也不想只想着后宅争宠对不对?”
这个就说到了重点。
“我可不愿意跟姬妾斗来斗去的,将来我的夫婿要是想宠谁,便宠去,只要不扰了我,我便没什么意见。可若是扰了我,我就让人将那姬妾活活打死在他面前,好让他知道,什么是虎门将女。”,骆雁第一个道。
罗雨自小就向表姐看齐,闻言点头,“我阿娘就是太软弱了,小时候我阿爹的外室趁着我祖母过寿辰跑上门来磕头,我阿娘只知道哭,我也跟着哭,还是雁表姐跟我说,若是她,便直接将人拖出去打死,将尸体丢到乱葬岗里喂狗,我才没哭的。”
邹晴晴这下子也记不得几人之间关于“帮派”的纷争了,忙问,“为什么就不哭了啊?”
罗雨认真的道:“只要想想那个情景,便太解恨了,就觉得没什么好哭的。”
邹晴晴一想,瞬间笑了,“确实很爽,可我阿娘说了,这样不成,女人终究是男人惹来的祸根,若是直接断了男人的根,便什么事情也没有了,你看那皇宫里的太监,不是都清心寡欲的吗?”
这话也敢胡说!
颜舒赶紧去看门外,见无人才缓了缓,道:“你这是下策,晚姐儿说了,这样传出去,咱们的名声就不好听了,还是要装小白莲,她哭,你也哭,人前示了弱,人后给男人一杯绝育酒,让他家断子绝孙。”
——都是些狠人!
折二姑娘就看着她们讨论,即使说的再荒诞,即使说的再凶残,她都没有说话,直到几人叽叽咕咕说尽兴了,她才道:“可是,大多数姑娘,只会像雨姐儿的娘一样,委屈求全,只会哭。”
“可这已经很好了,还有些是真心实意要帮夫婿纳妾,要将那些外室接回来的。”,她道,“因为,这是她自小受到的教育。”
“因为,她们觉得这才是正确的!”
“可这真的正确吗?在我们几个看来,简直可笑,可是你敢出去跟别人说,少给丈夫纳几个妾氏吗?那你家的姑娘们,都嫁不出去了。”
几人纷纷沉默。
折二姑娘继续发问,“那为什么,我们这样的少,而像雨姐儿娘那般的多呢?”
来了,颜舒伸长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