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霁道:“本王下令三军尽驻,是怕你无缘无故被‘病亡’了。”
徐天听到这不客气的话,先是脸一黑,后又一白,惊疑不定“王爷,您的意思是……”
赵霁:“你当真知道你这军营中还有多少你可信之人?”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徐天总不至于对自身现在的情况还是一点13数都没有吧?
整个阜阳军营,上到副指挥使,下到小小都头,就算不是都叛变,但出问题的肯定也不在少数。
单看一个营里,一个指挥使四个副指挥使,徐天之下的四个副指挥使中知道有问题的最起码就两个往上。
副指挥使都是如此,那这个营能要的估计也没几个了。
赵霁让所有人进驻,防的就是阜阳城厢军里面有问题的那些人再动什么手脚。
进山的时候,他们甚至都不忌惮于被发现,几乎算是明目张胆派人。如今事情就差最后一层没有捅破的薄薄窗户纸,若不是三军进驻,所有人乌泱泱挤在一起,没准不到一个时辰徐天就能‘突发疾病且病危’。
只要掌握一定证据的徐天一闭嘴,赵霁就算想查,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充其量也就只能抓出几个他发现的人。而其背后藏地更深的幕后黑手完全有机会就此撒手消失。
还算是开窍的徐天闭嘴了。
他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只觉头晕目眩。
用得最得心应手的副指挥使心有反骨,多加照顾的族弟背叛于他,出了营帐,这满校场的原阜阳驻守厢兵还有多少是自己人?
徐天能官拜指挥使,没有任何裙带关系,全都是自己真刀真枪到疆场拿命和战功换来的。
自他十四岁招募为禁军,十五上了边疆,期间多次和西夏大辽冲突,开始还害怕,但习惯且麻木之后,便不觉得害怕了。
后来品级渐渐向上,从前线调到地方,之后他又频繁地就任过许多地方的将兵。离开沙场之后便只剩下无休止的操练,排兵布阵,轮班守值……枯燥且乏味的日子更让他忘记了戒备和警惕。
反正将官总是会在每隔一段时间后便就任于不同的地方,做相同的事情。
将不识兵,兵不识将。
如今,徐天坐在地上。却只感觉心底阵阵发凉,不止找回了曾经的警惕,更是找回了久违的恐惧。
后知后觉他竟已经有真么多次险死还生。
他不害怕来自前面的兵刃,却害怕来自身后的暗箭。
“王爷。”徐天尚且还坐在地上怀疑人生,包拯的声音出现在帐帘之外“臣已经审过了。”
赵霁挑眉:“那快进来。”
包拯审的是被楚留香他们两方人马擒住的杀手,以及后面被公孙策和花满楼制服的阜阳城守兵,还有好不容易救下的那些流民。
听到传召之后,包拯进入帐中。眉头紧皱:“回王爷,擒住的那些杀手都是经历特殊训练的,嘴很紧。暂时没有审出什么有用讯息。”
赵霁早已经料到了这种结果,毕竟这些人是出来干犯法的事情,不可能有人还会随身携带‘身份证明’。
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没有其他特征吗?”
包拯道:“只从其中一个人的右肩铠甲的深处发现了一个非常小的镂空雕刻纹饰。不过那纹样很是奇怪,臣问过其他人,似乎是南边一些驻守海岛封地的水军会在肩膀的铠甲处弄上这种东西。可南方驻守营部众多,臣一时半刻也查不出纹样具体应对哪个海岛。”
赵霁:“那受降带回来的那些阜阳城守兵呢?”
包拯:“他们似乎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臣去审他们的时候,他们还坚称自己是冤枉的,是被那个叫做徐玉的小都头叫走的。”
赵霁:“那徐玉可有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