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天空很蓝,从窗口照进阳光,落在人体工学的椅子上,覆在她颤动的睫毛。
银杏的叶子应该是在外面时就挂在她的发间。
他背对着窗,单手托着她的后脑吻住她,呼吸交错,金黄色的叶子在椅子的晃动中滑落到两人的鼻尖缝隙。
他另只手在禁锢着腰,腾不出手,便张唇咬住那片银杏叶随意松口。
叶片落地。
接下来的一切继续热烈,朦胧,又真实。
七情六欲,总是磨得人脸红心跳……
心跳中,闹钟的声音响起:
“铃——”
林窈窕倏然醒来,她在睁开眼的瞬间,才意识到又梦到他了。
太久没碰男人,身体饥。渴也全靠和他在春。梦里解决。
林窈窕长呼口气,掀开薄被,只穿了睡裙的身体露在流动的空气中,缓解潮热的体温。
这场梦,曾经真实发生过。
在她的十八岁。
是和靳明琛,靳孟岩的儿子。
当初,她为了报仇,勾引了靳孟岩的儿子,那个干净真挚的少年。
本想着等生日所有人在场时,当着靳孟岩把他儿子狠狠甩掉。
偏偏天不从人愿,在生日的前几天,靳孟岩没来得及听到她谋划许久的报复,却出意外去世。
人死了,仇恨与执念便皆成空。
所以,在十九岁生日的当天,林窈窕抛掉熟悉的一切,连学校也不例外,没有与任何人告别,直接离开了北港城。
她离开后,过得浑浑噩噩。
就是缺钱了正好瞥到会所的招聘广告,当服务生,负责每个包厢的客人点酒水之类。
会所里有不少小野模,陪酒之后跟客人出去吃宵夜,吃完之后做什么,做到哪种程度,便全是成年人之间的自由了。
林窈窕因为长相明艳,身材又好,面试的时候被会所经理石天磊暗示要不要伪造个模特的身份。
听到这话,她忍不住就笑了,眼尾显出自带的媚意,更有生冷的抗拒:“石经理,你太抬举我了,我只是来应聘服务生,不赚那种大钱。”
最后石天磊惋惜,留她做包厢服务生了。
其实,做野模这件事,也并不是完全没希望。
在这种风月场,渐渐被同化的女孩子太多了,从一开始拒绝到后来不断突破底线,他没少见。
他期盼着,没准哪天林窈窕也能开窍。
蓝海会所,是这所城市出了名的销金窟。
这座会所招待的客人非富即贵,会员制,大佬们的天堂。
会所不同于别的单位,它在白天关门休息,夜里才是笙歌欢笑的经营时间。
林窈窕作为服务生,随着会所规矩来,夜晚七点上班,黎明四点下班。
她负责的包厢有客人时就招待,轮不到的时候,林窈窕就在走廊的长沙发无聊抽烟。
风姿绰约的样子,也被不少路过的客人看上。
但她都会笑笑,指了指自己黑色正装外的铭牌:“抱歉,我就是一个服务生,不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