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无色,”白朵朵伸手一指躺在床上的屠魔宝刀旁的一滩白色液体:“
是白色的,只是因为天花板上的墙面是白色,所以看上去像是无色的。”
说着她便看向在场众人:“起先我并不知道这滩液体是什么,因此不敢妄下论断,现在看来,辽肆法师当初应该是用这把屠魔宝刀与那妖怪进行过搏斗,只可惜,他的反抗在妖怪那里没有什么作用,只是堪堪在妖怪身上划了一道伤口而已,太一,你来看看,这滩白色的液体是否与天花板上的水渍一致。”
太一闻言走上去对着床上那滩白色的液体嗅了嗅:“与天花板上的液体一样,也是妖怪的血液。”
如此一来,白朵朵的推论也得到了证实,她转过身面对着众人道:“今夜发生在这间房间里的凶杀案,过程应该是这样的,首先,凶手趁着辽肆法师睡觉的时候,从天花板上倒吊下来,用利器扎伤了辽肆法师,形成了床帐上这一圈喷射状血迹,紧跟着辽肆法师惊醒,随手拿起放在枕边的屠魔宝刀就冲着凶手砍了过去,凶手虽然被砍伤了,但这伤对它而言影响不大,它依照事先的计划取了辽肆法师的性命,又将他身上的肉吃了个干净,只是——它为什么留下了辽肆法师的头颅,这点我倒是没想明白。”
桑奇站在白朵朵身边仰视着她:“也许妖怪只是不喜欢吃人头而已。”
“可能吧,”白朵朵垂头看了一眼桑奇,又抬起眼帘,环视着屋内众人:“到了现在,关于这宗杀人事件,我们可以明确的结论有两个——”
白朵朵竖起一根手指:“一,凶手是个妖怪。”
白朵朵说着,又竖起第二根手指:“二,凶手的法力在辽肆法师之上。”
“但是,目前摆在我们面前的还有三个问题——”
“一,凶手杀人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吃人吗?”
“二,凶手至今未现身过,我们也不知道它是个什么妖怪,此刻又潜伏在灵云观的什么位置。”
“三,凶手在杀死辽肆法师后,是否还会继续杀人?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白朵朵话音落下,在场众人都垂着头陷入了沉思,气氛一下被降至冰点,空气有如凝固。
凶手是谁,在什么地方,是否还要继续杀人,这三个问题犹如三块大石压在每一个人的
心上,大家都不知道,辽肆法师的死亡是否是这件事情的终结。
夜,才刚刚开始,这场杀戮是否会继续下去
白朵朵叹了一口气,长奇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又出了辽肆法师的命案,谁也不知道,这两件事情之间是否存在关联,这场杀人事件是否已经结束。
下一次死亡,会在什么时候降临。
谁,又会是下一个死者
“小白,”太一叫住白朵朵,冲着外面扬了扬头:“走了。”
“嗯,”白朵朵拉起桑奇的手,走到太一身边,回身对屋内众人说道:“我们都不知道辽肆法师是不是最后一个死者,凶手今夜还会不会继续杀人,与其留在这个地方等待危险降临,不如大家现在就离开灵云观,有没有人要和我们一起走的?”
油灯的火焰在寂寂燃烧,屋子里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阴霾。
却没有一个人响应白朵朵的话。
“白姑娘,”良久,九空法师终于打破沉默走上前,他静静地看着白朵朵,眉间是解不开的结:“虽然在这里的各位法力都比不过辽肆,但好歹我们那么多人聚在一起,如果真的有危险,彼此也好有个照应,现在外面情况未明,也不知道沿途是否还有其他凶险在等着我们,所以很抱歉,我们打算继续留在这里,就不跟你们走了。”
“嗯,”白朵朵点点头真诚地看向屋内众人:“你们保重。”
说罢,她便拉着桑奇跟着前面早已走出屋子的太一一起离开了院子。
屋内众人都静静站立着,神色凝重地目送着白朵朵他们离开,却没看到他们身后,辽肆的头颅上那双鼓凸的眼球忽然缓缓地转动了过来,隔了朦魅垂落的床帐,冷冷地看向了屋内的众人。
他的嘴巴依然张得大大的,像是一个黑漆漆的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