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我熟,道士我也熟啊!
景葶停下敲食指的动作,起身出府,去找了周东。
特意走了会路过八阿哥府偏门的一条路,打定主意要好好留意,想知道八阿哥和道士是否有更隐秘、深入的关系。
这或许也是多此一举,但实在是因为,“丹药”二字让景葶不能不警惕戒备。
“凡是涉及道士炼丹的本子,都给我留下来。”景葶吩咐说。
周东待人不够精明,但这些细致事从不会出纰漏。
因为心里存着事,景葶出了书铺子后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在街上就这么没有目的地漫步起来。
这是一个能让人心神得到放松的活动,有时还会因为偶然所见获得灵感。
这一逛就走到了琉璃厂。
琉璃厂对景葶来说就是书店一条街,虽然没有把自己的书铺子开在这儿,但他也挺喜欢这个地儿的。
这个时辰,天已经有了点暗色,这里也还有不老少的人。
浸润其中,景葶觉得自己浑身微微的紧绷,也得到了明显的舒缓。
也没有说找一家店或者挨个儿要走进去瞧瞧,仍然只走在街路上,随意地看着来往的行人、进出的客人。
偶然地,一个穿着破衣服的小子引起了景葶的注意。
这人穿的衣服有一些脏兮兮的,但好像都是蹭上去的尘土,而不是因为久穿黏上去的油污、汗渍。
这人靠在一处墙角,离一家不怎么起眼但有中等大小的铺子大门七八步远,面前铺着一块布四四方方,上面摆着一只小包,应该是在卖东西。
也是会挑地方,这家铺子看起来并没有热情迎客的伙计,是以也没人来撵。
再一观察,这人面前有人离得近路过时,不仅不见其吆喝——至少也该示意一下自己要卖什么东西吧——反而稍稍有点怯瑟,下意识低头后缩的身体动作实在有点奇怪。
景葶走得更近了些,先惹得他注意的,是这人摆在面前的那只卷起来的小布包——像是一只针灸包。
似乎也瞧见了景葶,这人稍稍地把头抬起来了些。
景葶这才仔细分辨——原来是个姑娘!
真是难怪!怕是没怎么出过门的,当然会怕。
“要,要买……金针吗?”或许是瞧着景葶气质温和,这姑娘鼓起勇气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