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理睬景葶,却仿佛一下子收拾好了情绪,自己撑着起身了——和起初一滑出来时的热烈相比,靡丽的颜色只余孤冷,好似毫不可攀。
“这算是谁赢了?”说话的又是管不住自己的九阿哥,一旁的十阿哥简直觉得心累。
五阿哥胤祺只好为弟弟找补:“论表演,太子殿下的人无与伦比。”
“老五你甭和稀泥!分明是这小子更胜一筹。”大阿哥胤禔指向景葶,“敌人铁蹄之下难不成要靠容色取胜吗?”言语间的看不上也不知道是冲着谁的。
三阿哥一派最具公道的样子说:“早先就明言,此次比赛不拘形式,那便是承认这种比法,太子爷的这位,胜得毋庸置疑。”
“冰嬉自来是简拔武事之用,这一场,是老四的人赢了。”太子爷一锤定音。
“你最后定住的那一招,快!教教我!”弘晖知道小伙伴的武力水平,知道他至少也能够保全自己,所以没怎么担心过,倒是对景葶最后被推得倒滑却漂亮地立住的那一下子十分有兴趣。
景葶就笑:“回头教你更厉害的!”
四贝勒领着身后这哥俩到了书房,拿过苏培盛手里的匣子递给景葶,“既是你赢的,就你自个儿留着吧。”
景葶打开匣子——嚯!着实是吃了一惊!
只见匣子里是较成人手掌略长的精致匕首,匕鞘上赫然镶着九枚黄色宝石!
九为极数,黄色亦有不一般的涵义。
这等匕首真的能为自己所有吗?
景葶询问地看向胤禛,胤禛也是略为沉吟,只说:“无妨,既是太子赏的,便没什么问题。”
景葶想了想,也就合上了匣子。
“风瑾——你怕不是忘了,这个名字是个不能出现在人前的死人?”太子胤礽只觉得自己怒到了极点,甚至没有仔细去探究——究竟是哪一点最让自己发怒。
“我叫李瑾,太子爷您,怕不是忘了,这是您亲赐的姓——”少年不顾被擒住的脖子,哈地笑出声来,“您可是要治我的罪?”
胤礽此刻觉得,眼前这人实该被人神共弃!他总是知道,如何能够挑起自己最盛的怒!
“我对你还不够优容吗?”胤礽拉近他,和他近乎面颊相贴地对视,“你是得到的太多了?以至于敢如此自作主张!”最后那“自作主张”四个字,几乎是逐字诘问般地吐出。
“得到?”风瑾没有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微阖上眼睛,“是我奢望了。”
交代完匕首的事情,景葶挠了挠头,这是不是有甩锅的嫌疑?
可是,景葶转念又想,即便这把匕首不是如此的装饰,只冲着它吹毛断发这一点,自己也一定会想着把它送给小姑娘的。
再说,小姑娘是这位的亲闺女,这匕首给她是可以说得过去的,很不必有其它的担心。
至于小姑娘看到这把匕首的反应——高兴自然是高兴的,听闻是赢了冰戏得来的彩头,就又高兴了一层。只是有些苦恼——这匕首我这里用得着吗?好像是放在哪里都不合适的样子。
景葶要是知道小姑娘的烦恼,一定会告诉她——您放心,用到它,简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