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叔,你说这老天爷咋就这么不开眼呢。
前几年刚闹了一场旱灾,这几年好不容易过了几年舒坦日子,这冷不丁
地又闹起了大洪灾,这可咋办?
这省城一闹洪灾,全省的粮价肯定蹭蹭蹭的涨,咱们村里都是兜里没钱的老百姓,这粮价涨了,咱们老百姓吃啥,这场雨要是不停,咱们地里的粮食可咋办?”
林红旗说着这些话,越说越愁,到最后一张脸都愁的没法看了,柳爱国瞪了一眼愁眉苦脸的林红旗,怒道:
“你个没出息的小兔崽子!
这才多大的事啊,你就自己先怂了!
你别忘了,你是村里的大队长,全生产队的指望,这个时候你要是怂了,全村都跟着你一块儿成了怂包,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给老子把你脸上的猫尿收回去,赶紧儿把村里的喇叭打开,老子要开会!”
柳红旗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哭,摸了一把泪,打卡了村里的大喇叭。
这会儿因为外头下大雨,柳树屯的村民们都在家里睡大觉,结果村里的大喇叭一下子响了起来,村民们一听,都惊讶了。
啥玩意儿,这外头下着大雨呢,支书咋就想起来要在这个时候开会啊。
可是不管咋地,村支书开会自然有他的道理,柳树屯的村民们都穿着蓑衣,带着大帽子,卷起裤腿,穿着胶鞋踩着村里的雨水到大队开会去了。
柳老二本来在家里炕上睡的正香,结果被村里的大喇叭给吵醒了,等到听清楚大喇叭里说了啥,柳老二就在家里骂开了:
“奶奶的,柳爱国这个死老头子,好好地一个下雨天,不让老子睡觉,偏偏要到村里开啥会!
狗屁!
老子才不去开这个会呢!”
王野草嘴里嗑着瓜子,在屋里看了一眼,看见门外头,村里人都穿着蓑衣,成群结队地往大队走,她颠颠儿跑回屋里跟柳老二嚼舌头:
“老二啊,是不是这外头出了啥事啊?
怎么这大雨天的,村里人都去开会了,不然咱们也到大队里去瞧瞧去?”
“去个屁!
村里人都是一帮子傻蛋!
柳爱国说啥,这群傻子就傻吧吧跟着在后头听,要去你去,老子可不去!”
说完柳老二就躺在炕上蒙头睡了。
王野草嘀咕道:
“哼,你个大爷们儿都不去,俺也不去,外头下着雨呢,俺又不是傻子,谁爱去睡去!”
说完这话,王野草就咔嚓咔嚓悠闲嗑着瓜子在屋里瞎溜达。
隔壁屋的柳绵绵听了一耳朵,鄙夷地笑了笑,这个穷酸的破家,这辈子也就这个熊样了,她要是想过上好的生活,就必须要牢牢抓住栋梁哥哥的心。
柳绵绵小心翼翼捧出一只红肚兜,一脸娇羞地想到,以前的时候,栋脸哥哥是最喜欢她穿红肚兜的样子了,既然栋梁哥哥喜欢,她就可以穿给栋梁哥哥看的。
~
村里人都不知道柳老二一家子的小九九,这会儿大家都凑在大队办公室里,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一脸沉重的林红旗和沉默不语的柳爱国。
不是,这是咋啦?
支书在喇叭里不是说要开会吗,咋地到了大队,支书和大队长咋都不吱声了呢?
村里的人都一头雾水,还是柳爱国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