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笑着把顾文渡轰走后,虞阳喊来了自己的闺蜜唐青,寻了个私密的酒吧把糟心事一吐。
唐青理性地为虞阳分析:“那要不是你的女儿,顾文渡会那么疼?”
虞阳举起酒杯,一口饮尽,说得言之凿凿:“我哪里不知道,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唐青抽了抽嘴角,算是明白了这对夫妇的明怨暗秀:“你这样对我说有什么用?你对他说去啊?”
唐青还当场为虞阳做了个示范,发了条消息给顾文渡:“我看到学姐一人在xx酒吧买醉。”
对方并没有立刻回复消息。但在十分钟后,虞阳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虞阳不觉得有什么骚扰电话能打到她手机上,也就莫名其妙地接了起来。
“你在哪?”另一头正是顾文渡。
“你手机呢?”虞阳有些疑惑。
“忘记拿了,找路人借的。”顾文渡出门得急,听出虞阳没醉后,他松了口气,“我刚刚好不容易把繁繁哄睡了,你要我接吗?”
“你在哪?”虞阳预感到了什么,立刻跑了出去,果不其然,在酒吧门口她看到了某个带着口罩的熟悉身影。
那能拖着与女儿同款的粉红绒绒兔拖鞋,还大大咧咧跑出来的家伙就那么一个了。
确认虞阳没醉后,顾文渡踩着粉红绒绒兔走了过来,摆了摆手:“你要继续喝的话那我回去了。”
当虞阳的笑脸僵硬在脸上时,顾文渡不徐不疾地说出了另一句话:“然后回家后,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高兴?”
他是情商不高,怎么琢磨也琢磨不透不明白妻子的行为逻辑,但是还不至于连对方那明显暴露在外的情绪都无法感知。
顾文渡一直是喜欢她的,她一直知道,也正是仗着这样的喜欢,她才会吃醋得得毫无忌惮明显不已,即使这个狗男人看不懂。
是冬天了,虞阳伸出手牵住了顾文渡的手取暖:“那我问你。”
“嗯。”
“为什么愿意陪繁繁买衣服,不愿意陪我买?”虞阳的气其实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但是那一抹执念加上顾文渡自己提出的建议,还是让她将这个问题问出了声。
虽说繁繁是他的女儿,但是她好歹也是他的妻子,为什么要区别对待?
顾文渡这次没带墨镜,那双如黑曜石般的深邃眼睛盯着虞阳看,双目清清楚楚地写了“这你都不知道”的反问句。
仔细将虞阳打量个遍,顾文渡这才不得不逼着自己确认——这个大傻子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认识到这一点后,顾文渡愈发担忧联合政府的未来。幸好这位智商不高的妻子在下班后会把大部分行政公文交给他处理,不然这联合政府恐怕早乱了吧。
在虞阳的注目下,他缓缓揭晓了正确答案:“繁繁什么都不懂,我自然是要教的。而你没必要我教。”
虞阳的内心被两字刷屏——“就这”?虞阳也是恨不得为他区别对待的理性行为点上无数个大拇指……才怪!
所有的“不平等”在那一刻都有了答案,顾文渡看到的不是夫妻之间的陪伴,而是父女之间的教育。
简而言之,我逛街只是想让你陪着,你却以为我想让你当我爸爸进行指导??
继续注视着顾文渡写满“别瞎闹”的双眼,虞阳只觉得一阵心累。
果然,她家的直男改造就没成功过。
“你真的要买衣服的话,再等我一天。”顾文渡牵着妻子的手,缓缓提议道,“我回去后就去了解女性服装,一定可以帮助到你。”
“你是不是对任何人都这样?”虞阳尽管清楚他努力的方向就不对,但还是因他言语中透露出的决心烫了下心尖。
顾文渡牵着她的手,也是很无语:“你当我中央空调?”
就连与他相处了几十年的沈逐可都没有那么大面子。当初在学院里好几个知名导师想让他换一个研究方向跟着他们做研究,他都没有答应。
“这些麻烦的事情,只有为了你我才愿意做。”
让先天嘴臭的顾文渡说情话很困难,又很简单,因为他只会实话实说。
感受着另一只紧攥着她的手,注视着面前纷纷扬扬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