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荣拍了拍丁香肩膀“我都听到了。是我错了。我马上给你转十万。转给你家里人用吧。”
回到房间,李世荣立马给丁香转了十万。丁香不知如何说了。一个劲的说着谢谢。
李世荣握住丁香的手。“别这样。一点小钱而已。”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有了这十五万。家里的困难就能解决了。这二十万对你来说可能是小数字,不过对我和我的家庭来说却是天文数字。”
这一夜,两人聊到了很晚才睡。第二天早上。大家起的很早。不少村民已经收拾好了。今天晚上凌晨就要连夜逃走了。
李世荣打了一个电话给威尔逊“到哪里了?”
“已经过了一半路程了,你们出发了没有?”威尔逊电话里疲惫的道。
“今晚上凌晨出发。我们在半路相遇。”
挂断电话,李世荣看了一眼丁香道“要不要考虑一下?你真的跟着我了吗?”
“不用说了,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离开你的。周冰也告诉我了,你有三个老婆。蒙娜丽莎,冬米,杜月笙。你放心。回到爱丁堡之后我会好好的。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也不会让他们起疑心。我会保持一定距离静静地看着你。这就够了。”
李世荣沉默了。这是真爱吗?为什么冬米可以做到这样,他们三个就不行?只因为他们提前认识了我吗?这公平吗?如果互换角色他们又该如何?
“我保证,等回到爱丁堡我会给你绝对的自由。我不会让你难做。只要你不赶我离开就行。好吗?”
李世荣点头搂过丁香的肩膀沉默不语。
今天晚上就要离开这里。许多村民举行着最后的狂欢。年轻一辈的人自然高兴。而上了年纪的人则有些舍不得这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对于老一辈的人来说这里就是根。突然离开根,无论灵魂和身体都是空虚的。无所适从。即使到了那边也是空壳,每当夜里还是会梦到这里。想起这里。
五点,大家开始举行最后的狂欢。杀猪宰羊,载歌载舞。用最纯粹的方式纪念着美好。李世荣跟以为老前辈坐在一起。这位老前辈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老人叹息一声道“最后一晚,明天就要踏上旅途去新的地方。对于年轻人来说这个决定是好的,但对于我们老一辈的人来说。这时一个坏消息。我们不想离开这里。我们想在这里老死。这里是我们的命根子。在这里拼搏了一辈子,突然离开,还不如让我们死去。”
李世荣能理解老人。人的一生有很多选择。可有些事不得不为。
“我记得这里的每一颗树,熟悉这里的每一条河流。甚至没一块第的气息我都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什么时候降暑,什么时候降霜,什么时候会下雪,什么时候会结冰我们都知道。我喜欢这里,喜欢不同时节这里。春天时,小河旁边的那多牵牛花总会先开,接着是河道两旁的喇叭花。小野花……
夏初,后院那棵樱桃就可以吃了。那棵樱桃是这里最甜,个儿最大的一颗,村里的小孩总会在黄昏的时候光顾。他们够不着,我就给他们摘,作为回报,他们必须听我讲两个故事。我希望用这种方式让他们记得这里是他们的根。无论以后的他们贫穷活着富贵都能记得自己的根。落叶归根,很多人一辈子也不会理解这句话。
李世荣一言不发听着老人的叙述。
夏天一过,一到秋天。村子换装,热浪扑过麦田,吹过割麦人的脸,吹落汗水,吹落一天的辛苦,换来满满的丰收。幸福的喜悦。夏末。放眼望去,有些枯萎,有些凄凉。麦田里的羊群快速走动,它们也熟悉了这片麦地。只不过,能够啃食的草木已经很少很少,而且冬天马上来临。只有熬过老冷的冬天才能赶上下场盛春。
夏末一过。天空总是阴沉或者晴空万里寒冷,伴随着冰冷的寒风割破脸颊,那是一种痛到骨子里的体会。只有温暖才是唯一的宿命。
寒霜和冰同时参加着冬天的盛宴。他们天生为冬而生,为冬而死。寒冬造就了他们,也只有寒冬是他们的归宿。在凌晨化冰,正午重归于水。其实他们喜欢黑暗的东西。有时,在阴沉的冷天,他们也会持续活着。只不过这种寒冷在有人欢喜有人愁。
雪,在南方人眼里是奢望的。可在北方人眼里是无奈的。我们这里属于南方,所以很稀罕下雪,也特别期盼下雪。不能说每天都在等待着,可用到天阴沉的时候,心里的感觉总会那么强烈。有时连着等了好几天竟什么也没有等到。不竟有些埋怨,不下雪拉这个脸干嘛?给谁脸色呢?
事实就是这样,你学想什么,越不来什么。阴沉的天等不来雪。晴空万里过后夜里,睡得时候还星空满天,第二天南墙起来意外的惊喜。那种感觉像极了中彩票。是的,就像中彩票。
迅速加衣带手套。带着久违的喜悦,轻轻抬脚在空白如纸的雪层上留下属于这一年的第一个脚印,也期盼着第二次的邂逅。
南方下雪,尤其农村,一到下雪天,总体窝在房间围在火堆旁闲聊人生。或感叹小村小乡的独偶奇闻。或兴致勃勃畅谈来自远处的时实热点。晚上炖一只正宗土鸡,小酒作陪。不付美景。
老人放下烟杆,敲了几下。满脸不舍的道“你们不会理解的。人将至死,谁也不想客死异乡”
李世荣给老人倒了一杯酒“喝一杯吧。出现这样的事我也有责任。我感到很抱歉。”
老人一饮而尽。似乎是带着不甘咽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