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从前,他们都会暗自嘲笑。一个连舞都不会跳的土大款罢了,还妄图混进豪门圈子?真是不自量力。可是舞池里的男女,男的高大英俊,气质清贵,女的清丽逼人,眉宇间自有高傲。
有人悄声说:“王子和公主,也不过如此了。”
“什么王子公主?别埋汰何音了。”另一人小声说,“明明就是忠心耿耿的辅佐大臣和雄才大略的女王。何音可不是等着配驸马的公主,那位才是吧。”
说着,往何莹莹的方向看了一眼。
听到这话的人,都不觉心中喟叹。
在场多少豪门千金,出色的就三个。
展笠瑜不必说了,虽然在豪门中长大,但没权没势,只有一腔孤勇,没有计策。今天要不是有何音撑腰,她别想在展老太太祖孙面前讨到一点好处。
何莹莹,确实美丽,确实娇柔可人,像一朵美丽的菟丝花,惹得男人心怜。可想想她这一路来的举动,在场的男人们无不心惊。
从前何莹莹怎么跟秦箴订婚的,又是怎么勾搭上秦霆琛就不要秦箴,等进了秦家,又是怎么把秦霆琛抛弃,投入秦沛怀抱的。别人不知道,他们还看不清吗?
菟丝花公主只能是最强者拥有,一旦你不再是最强者,她马上就会抛弃你,投入他人的怀抱。
这菟丝花,是吸血为生的。
比来比去,还是何音最好。
有美貌,有能力,有财富,尽管这份财富现在还不算特别出色,但未来无可限量。最重要的是,她的欣赏就是欣赏,是标志着你有才干,有能力,值得交朋友。跟她来往,不但不担心传出绯闻,还是相互欣赏才干的美谈。
这么一想,展笠青的种种做法,宾客们都能理解了。
商场上多一个伙伴,确实比什么都强。
这观点刚在众宾客的心里划过,忽然听一声惊叫:“哎呀!”
众人看去,原来一个服务生路过秦臻跟何莹莹身边,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没拿稳手里的托盘,上边好几杯红酒翻了,一下子全都泼在何音的裙子上。
“何、何董,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吓得脸都白了,不住地道歉着。
“没关系。”何音和颜悦色地说,“一条裙子而已,坏了就坏了,你不用害怕。不过下次小心点。”
无服务生羞愧难当,红着脸连声说是。
何音拎了拎裙摆,皱眉说:“湿了一大片,坐也不好坐了,反正事情都弄完了。阿臻,不然我们回去吧?”
秦臻点头,正要挽着她去跟展家人告辞,谁知这时候,展笠青又跑了过来。
他简直完美诠释什么叫“舔狗行为”,殷勤地说:“何董这样子,怎么好坐车?不如先在楼上换了衣服,再回去吧。我看何董的身材跟笠瑜差不多,不嫌弃的话,先换上笠瑜的新衣服,怎么样?”
何音与秦臻交换了个眼神,而后点头:“那就有劳了。”
“不客气。”展笠青笑着,招手叫来个女佣,带何音上楼去了。
展家大宅非常气派,二楼的房间都是套间。何音跟女佣去了更衣室,秦臻便在外边的小客厅坐着。等衣服换好了,女佣离开,何音便在他身边坐下,安然等着。
不用很久,一分钟左右,门外边响起了展笠青的声音:“何董,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秦臻应了声请进,何音便笑道:“展少,你今天可是演了一出好戏啊,怎么样?事到如今,我看到了你的诚意,可以把话摊开了说吗?我公司还有很多事务等着回去处理呢。”
展笠青眼中飞快闪过一丝不爽。
他从小被养在外面,虽然知道自己是豪门少爷,但从小没有机会透露身份,因此,心心念念都是亮出身份,从此高人一等。终于,六年前,他认祖归宗,真正做了展少。
这六年来,他享受了豪门阔少的风光待遇,冲着展家的名头,谁不是对他恭恭敬敬的?
他什么时候求过人?什么时候需要低声下气地求人了?
更别说当着豪门的面,做足了一套舔狗姿势。
要不是因为……
展笠青暗自咬着牙根,努力在脸上摆出笑容,“何董不愧是人中凤凰,早就看出我有所求。”
何音又是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将那本书册从包里取出来,放在桌面上,故意问道:“展少,要是我说,我也没办法看出书上写了什么,你不会现场就叫保镖进来,要暴揍我一顿吧?”
展笠青的表情一僵,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他不说,何音替他说了:“不过呢,展少,你的算计是对的,这本书有名堂,只有会玄学的人才看得出来。巧得很,我会玄学,也许能解开你心中的疑惑。去准备一壶奶茶,把你奶奶跟展笠瑜都叫过来吧——你奶奶来不来无所谓,展笠瑜必须到。没有她做对比,我什么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