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叛徒,你也有胆子回来。”凌照的声音幽幽响起,他不知何时出现在莲花石座上,盘膝而坐,自带一身煞气,眉眼间都是凶光。
善姑一声尖叫,手里的剑不翼而飞,落到了凌照的手里。
青石道人虽然反应快,但也快不过凌照。他被一条飞来的长索捆住,凌照随手一甩,他重重地砸到了石壁上,疼得哀嚎声不止。
“尔等鼠辈,也敢妄称我的弟子。”凌照轻蔑道:“当初不过看你们可怜,收作童子,教一点护身的法术。你们便狐假虎威,为非作歹,败坏我的名声,我将你们逐出黑山,已经是轻饶了你们!可你们不思悔改,又三番四次来害我,如今当真是留你不得了。”
他头上这顶黑山老妖的帽子,当真是拜这两位所赐。
善姑吓得瑟瑟发抖,想上岸去抓寒光,然而寒光也不是好惹的,一脚将她踹回了水里。
她呛水咳嗽,腰上又多了一条长索,原来凌照用另一头将她也给绑住了。
“师父饶命啊!”青石道人含泪大喊。
凌照不为所动,他杀人之前,还刷刷甩动长索,将他们折磨了一番。末了,当俩人都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时,他才朝寒光招手:“你过来。”
“嗯?”
他的眸光紧紧地盯着她,声音很温柔:“杀人的场面,你还是不要看了。”
她点头,转身朝外走。途径青石道人的时候,他忽然一把抓住了寒光的脚踝。
“你不是在、在寻找褚兴德吗?”他喘着粗气粗气,道:“我知道他!”
寒光俯下身,皱眉道:“他在哪?”
她持有两把剑,并不惧怕青石道人忽然做什么。青石道人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脸贴在冰凉的地上,看着她,用手指着自己,一字一句道:“我,就、是!”
“我就是,蓬莱褚兴德!”
他用力强调了一遍,看着寒光震惊的样子,笑了:“莫非你是……”
寒光没有回答他。
她手臂上的肉和筋骨绞在了一起,像是有人在拿刀子凌迟她的肉,疼痛到无以复加。她踉跄倒地,忽然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灰蒙蒙的天,阴沉沉的地,古老的祠堂破旧不堪。梁顶的蜘蛛网和桌椅上的尘埃,一切都展示着后继无人的寂寞。
二十一岁的褚寒光背着双肩包踏入祠堂,望了望眼前破败不堪的场景,于是扯了块帷幔当抹布,又从外面的石槽里找到雨水,凑合的擦了起来。
她来安置奶奶的灵位。
父亲和奶奶都不愿提及这个古老的祠堂,它在大山深处,因为道路不通而没有被拆迁。四周已经没有人家了,只剩下一片荒坟和旧房。
不过,奶奶也提过,褚家祖上有过荣光,先祖褚兴德是造福一方的道士。
她对这位先祖也充满敬仰之情,只是奶奶去世前,谁也不让她来祠堂看看。褚家这一代,只剩她这么一个后人了,她以后想将祠堂简单修葺一下。
打扫箱柜的时候,她发现一本先祖记事。
泛黄的线装本上记载着褚兴德降妖除魔的事迹,说他出自名门,品德高尚,是为万人敬仰的师。
寒光对此深信不疑,她也一直坚信,先祖是因为降妖除魔中得罪了大妖,才导致后代人受到了诅咒,落得子嗣凋零的地步。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