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三天时间转眼就过去了。松田阵平将大部分时间花在了适应自己这副小小的身体上。
他必须得说,这样的身体真的很麻烦,小孩子练不出多少肌肉来,何况他还要熟悉一下这个明显低矮的视角。
老带新试炼算得上是组织对于新人的考验之中不可或缺的部分,也是组织收纳年幼新人的老传统了。
组织麾下的孤儿院不少,为了保证拥有足够的人手,每年都会有专人从孤儿院中选拔孤儿,培训他们成为组织成员。
而被挑剩下的,当然就面临着死亡的结局。
当然,也有不少孩子是组织成员的下一代。尽管拥有着刀尖上舔血的工作的组织成员大多不会选择和他人结合,但总有例外。而且献出自己的下一代也是一种为组织尽忠的证明。
最后一种情况就是像松田阵平那样,组织代号成员自己挑选出符合自己预期的、有天赋的孩子,将他们带在身边从小培养。
试炼非常简单粗暴,总的来说就是三个字——大逃杀。
每一次试炼所选用的场地都不一样,有室内的也有室外的。通常来讲,室外的场馆会更加艰难一点,因为他们在防备自己人的同时,还需要防备外边的蚊虫、鸟兽,以及时而会引起疾病的、变化多端的天气情况。而且室外场馆里,不会给他们提供每日的食物和水源,会作为资源让他们凭运气捡,而没捡到的只能自己去找维持生存的物资,或者是强抢他人的。
而或许算得上幸运地,他们这一批试炼抽取到了废弃学校的场地。
组织的经费可以说十分充足,这一场地完善,设备完整,可以看得出有人定期前来清扫,还遍布着摄像头。
即使是富饶到财力堪比一个大国的组织,也不见得会给还未正式进入组织的新人如此的待遇。
松田阵平细细观察着周围。
头顶的灯管裸露,但是按下开关可以正常发光。他检查了一下教室的总闸后边的线路,粗略看来没什么故障,不知道是不是都可以正常工作。
但现在贸然尝试,相当于是在对其他参与试炼的人招手:我在这里快来抓我!
松田阵平不认为在没有任何利益的情况下,黑衣组织会花费大价钱为他们的试练买在废弃的场地。卷发的孩童一对青色眼瞳扫过了教室四角毫无遮挡的摄像头。一种让他厌恶到头皮发麻的窥饲感密密麻麻爬遍了他全身。
松田阵平:……
如果他感官没有出问题,那么现在透过那个提像头看着他的,有百余人!组织成员不可能那么有空,所以,难道是……
松田阵平心头浮现出了一个猜测。
——犯罪直播。
他当了那么多辈子的警察,其中不乏有加入信息技术部门的经历。松田阵平还记得曾经遇到过一个案子,报案人称在街边路人的手机中看到了失踪已久的女儿。当时搜查一课调查了许久,后来在他们信息技术部门的辅助下一路查到了某个非法直播网站,还摸清了那个要求孩童自相残杀的直播间的直播时间,但一切调查在查明ip地址之前被紧急叫停,说是被公安接手了。
松田阵平隐隐有预感,自己现在或许就是那个直播间中的“被观影”的一员。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先去同队友黑泽阵汇合。不过之前磨合的时候两人就商量过,前十五分钟他待在原地不动,黑泽阵会前来寻找;之后如果没等到,再由他主动出击。
松四阵平观察了一下周围。是比较普通的教室布局,头顶并联的灯管很大很长,若开了灯想必可以照得整个房间亮堂堂的。卷发的男孩在脑中简要设计了一下,感觉无法从中拆出什么自己所需要的零件。
与之相对的,头顶的投影仪倒还有点效果。但是——很遗憾的是,他太矮了,站在桌子上都够不到。
四岁小团子:……行叭。
他又把目光转向了角落的监控。反正他也不怎么在乎监控之后那些“观众”眼中的
人气,何况有四个摄像头,不差这一个。总之——男童转过脸,那双青色的眼眸看向了地上安装的那个摄像头,三两下将其拆了进行改装。
试炼场允许各位参赛成员身携带一些物品,能带多少,全着口袋能装多少。唯一的限制是,只能带在口袋里,或是自己想办法多缝上几个兜,但不可以带包。
当然,有的东西作为重要物资,是不被允许携带的。比如食物和水,又比如任何可以联网或是连接蓝牙的设备。
不过对于松田阵平来说,这点限制约等于没有,毕竟他可是有个随身空间啊。卷发少年从口袋里掏出了各种工具,开始对着摄像头捣鼓,不出半分钟,摄像头就被拆了。直播间的观众们因此一头雾水。
让我们把时间倒推回五分钟之间,直播间[schl-clsr0304-3]中,看着表面上一脸乖巧的卷发小男孩,大部分人都一脸不感兴趣地立即退出了,留下了的只有少部分人。
【是白嫩嫩小男孩!忍不住期待他被撕碎的模样啦!】
【啧啧,他脸上还挂着很自信的神情呢,真想把那双漂亮的青色眼眸剖出来吃掉!】
仅有的评论,也都不怀好意的。显然,大家对这个看起来无害的孩童并不给予什么希望。
而这样不屑与嘲讽的态度,在看到松田阵平的动作时更达到了顶峰。
【他在干什么?】
【这人是没脑子吗,怎么不去找队友,在这捣鼓什么,退了退了。】
【他想做什么?】
【小孩好看蛮好看,但瞧这架势估计要成为第一天就死掉的炮灰了,大家想看有意思的去隔壁看那个金发男孩吧,他是老成员了,两年前那届的第一名,叫黑泽阵。也不知道他这一届的队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