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这条消息是为了保命。
他做出稚嫩童子的模样,可以让本堂伊森觉得他只是一个无故卷入此事的儿童。在他进入其他组织成员视线之后,这位卧底先生就会在自身不被暴露的范围内最大限度保住他。
其中最好的方法当然是——让他加入组织。
他当然知道这么利用别人的善意很卑鄙,但是那么多次回溯他早就学会了在保全自己底线的情况下最大化地利用一切。
他当然可以不利用本堂伊森的善意,但那样加入组织的途径只有干一波大事,比如杀一群人,或者炸毁很多栋建筑。
他做不出这种事,也绝不会做这种事。
借助这条线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方法。
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把自己送到组织成员面前。
他知道本堂伊森此时就在那个被自己麻倒的组织成员来的地方。不知道那一辈子他翻卷宗的时候有看到这是一个cia布置的用来重创黑衣组织的计划,但是计划失败了,只死去了几个底层代号人员。
他只需要顺着血迹去找就行。
于是,四岁的小团子握着那昏迷的人的通讯器,坚定地迈开了向前的步伐。
路途不远,但是以他的小短腿需要走不短的一段时间。他有些担心里头的组织成员已经离开,但是实在无法加快脚步。
当到达血迹的终点时,松田阵平看到了一间破旧的出租屋。他试探地按了门铃,在外扬声喊道:“您好,先生,请问这是您的朋友的通讯器吗!您的朋友在想要打我的时候有提到他想要杀了一个名为’皇家礼炮’的先生,请问这位先生现在没事吗?”
想想hiro旦那会怎么说……他默念着,努力作出了一副有礼貌的模样。仅仅是这样一段话,他还是可以装出来的。
出租屋内静了片刻,随即松田阵平听到一个人边哈哈大笑边走出来:“进来进来,让我看看——还真是德国啤酒那个diao丝的通讯器,他说要杀了老子是吧。”
这人其实也是组织底层代号人员。他笑得粗俗,整个人原本俊秀的脸都变得狰狞起来。
松田阵平定了定神,也不客气地走了进去,因为他眼尖地看到了出租屋最角落的装置。
那是与他有很深的“羁绊”的——八个蛋。
“那个装置的引动设置很特别哦。”他毫不客气地凑上去,“这里和这里并联的话,节省了很多材料,也能发挥出更大效果,但会不会很容易控制不住?”
他知道组织才不在乎礼貌,特别是皇家礼炮更不在乎。那家伙他斗了几辈子了,论炸弹造诣对方当然比不上他,奈何身为警察的松田阵平顾及颇多,而皇家礼炮秉持“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的理念,什么都不用考虑,只需要炸炸炸,因此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为什么要那么精准的控制?”皇家礼炮压压眼前小孩的一头卷发,满不在乎,“炸弹嘛,炸死的人越多越好,由血花与尸骨堆叠出来的,才是最美的爆破。”
“……”去你的,人渣。
n辈子幼驯染都死于爆破的松田阵平攥紧拳头,片刻后放松,抬头显得不以为然:“这样不就没什么技术含量了?”
卷发的小团子说话声音都软软的,却摆出倨傲的表情:“要我看,这一部分去掉之后,整体结构稳定,再串联进蓝牙装置,完全可以做到指哪炸哪。”
皇家礼炮愣了片刻,神经质地大笑起来。
说起来松田阵平一度怀疑代号成员大多精神不怎么稳定,不仅是皇家礼炮和今天本会杀他的德国啤酒,还有组织的基安蒂,偶尔琴酒和贝尔摩德也会间歇性疯一下,当然他俩一个疯的时候会拿着伯莱塔面无表情嘎嘎乱杀,一个疯的时候挂起笑容魅惑众生誓要通过这种手段把人骗得底裤都不剩。
皇家礼炮笑完了,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肩膀:“有趣的小孩,你来是干嘛的?想要我这个前辈杀了你?”
松田阵平装作愣了一下,不解道:“我……哎呀,我是来替那个要打我的叔叔叫人的,他的血都快流完了!”
他又开始装了,这是模仿对象是幼年惹祸之后装无辜的萩原研二。
皇家礼炮挑眉。
看到对方的表情,松田阵平确信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都用不上本堂伊森那条线了。
而且此时房间里没有别人出现,代表着cia或许早已经撤离。
“跟着我吗?”皇家礼炮咧着嘴笑。
“有别的选择吗?”卷发男孩回了一个桀骜的笑容。
“有啊,”皇家礼炮伸出两根手指比在太阳穴旁边,“去死咯。”
松田阵平耸了耸肩:“行啊,那就跟着你吧,反正我也喜欢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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