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说你还管这个,我说是啊,我这里有个消息,从叔叔姐姐那里听来的,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值不止一条命的消息。
我拿新的战争情报跟老板换了我的自由,公平交易,好耶!虽然其他小朋友还是被留下了,但没关系,我看老板已经准备光速撤离,这地方不能待了,而我动作比他还快地打电话通知了大使馆,把老板大叔给拦住了。
嘿,这关我什么事,谁让你不听我的,要是你把我们都放走那不就没你事了吗?这还是公平交易。
事是这么回事,老板会不会吃牢饭我也不知道,但我还是翻车了,就在我准备跟着回国的时候之前的偷渡犯那伙人找回来了,说好哇小兔崽子你都听到了是吧——完蛋,今天我就要交代在这了!
就在我想是不是应该有个帅气点的遗言,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砰砰几声枪响,局势忽然逆转!
这群人一个个倒下,还真连遗言都没有,我晃晃脑袋往那边看,夕阳镶嵌着金边如同塞纳河流淌黄昏的视线尽头多了个银发少年的身影。
他走过来,一把就把我从人堆里提溜出来,还是拎着腿头朝下的。他把我抖了抖,从我的视野里只能看到他那头飘飞的银发。
“小孩?”他明知故问,说话声干净清澈,又冷冷淡淡的,看到我好像有点不太高兴。
我眨眨眼,真的很疑惑。难道我不像小孩?亲戚朋友都夸我可爱,那老家村头的鹅都不如我水灵啊!
所以我气鼓鼓地说不对,我是从五指山下面爬出来的妖怪,张牙舞爪想把自己扑腾下来,结果他忽然松手把我给摔地上了。
我摸着小脑袋,听他换了自家话说:“往东走。”
豁。自己人。
虽然长得不像老乡,但这个小哥还是自己人,我那会儿环顾四周全是乱的哪知道哪里是东,撒丫子直接扑上去抱住老乡大腿,说呜呜呜我被绑架好久了,你不要丢下我,那边在打呢我还是小孩我飞不过去。
银发少年就这么看着,我觉得他有好几次想把我直接扔出去,但我用了吃奶的劲儿把他的腿给扒拉住,就是不撒手,直到他说松开不然我连你也一起崩了。
我闻言眼泪汪汪地看他,老乡心好狠,小孩都要杀,没办法了我决定使出绝招!
“妈——”我开始哭,哭到打嗝,说我见过你拿枪的手法,跟我妈一模一样,你肯定是我妈假扮的!呜呜呜妈我好想你!
他当时看起来就快要被小时候的我气死了,但肯定是因为我太可爱了没动手,只低气压地说我不是你妈。
那气压可是真低,我哭着哭着都被冷到打哆嗦,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正儿八经的杀意。
他竟然真的想杀小孩!
“那你是我妈转世,”我吸了吸鼻子,“她死了十多年,正好……”
“你有十岁?”他面无表情地问我。
哎呀、不小心露馅了,咳。
我抹抹眼泪,继续蹭着他的腿,抬头看他,说你真的不认识我妈吗,她叫傅红梅,或者郑咏秋,或者李瑞章,或者……
在他的死亡凝视里,我一口气报了十多个名字,他都没反应,最后我失望地说好吧你不认识她,对了我妈还有个名字叫svetna(斯维特拉娜),那是她在苏留学时候的名儿。
我话还没说完呢,就看到那个银发少年表情动了动,他说哦,你是那只红狐狸的女儿。
“你真认识我妈?”这回换小小的我一脸懵逼了。
“见过。”
好耶!见过那就是一家人了!我拍拍身上的土蹦起来,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还有句老话叫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把我送到能打电话的地儿我呼人来救我,绝不给你添麻烦!然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他看着就不是很想带走我,问我打算怎么报答。
这题我会!我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自信地回答:我赚钱养你,等长大了可以娶你回山当压寨夫人!
当年电视里看的桥段是这样的,但我记得可太清楚了,我说完这话他就闭上眼,说不用你报答了麻溜回家去——具体什么话我忘了,反正他的意思就是让我快滚。
我懂,我懂,不喜欢萝莉是美德,等我长大你就知道后悔,哼。
那天我迈着小腿跟他到处跑,最后在硝烟弥漫的城市里找到了还能用的可以打出去的电话。
我打给我家,接电话的是领导,他说夏夏原来你还活着啊,家里都给你办完葬礼了。
“?”这才几天啊,就算我被绑架失踪了这也没多久,我怎么忽然就死了?
我还懵着呢,领导就继续说其实是这样哈,家里出了点事,夏夏啊你得先死一阵,我给你打钱,你在外面玩吧,想买啥就买啥,别急着回来了。
结果就是我获得了领导给的天降巨款,转头回去扒拉带我来的银发小哥。
我对着他抹眼泪:“哥,我跟我家领导说要娶你,他给我五千万让我滚出家门别回去了,现在我们有钱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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