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他面前的也是两个选项,要么我是演的要么我是真的,但好消息是我没打算让他识破,咱就是主打一个演的比真的强。
夏晴啧了一声,他还骂我:“时有夏,你真疯了。”
我说是啊,你才知道吗?好了,这就是我们最后一句话了,哥。
他还想说什么,我抬手就把他打晕,思考接下来他妈的应该怎么办。杀我哥是不可能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从小到大遵纪守法,在国内干的最恶劣的事就是跟村口的鹅打架把隔壁人家做论文用的菜园子掀了,更何况夏晴这混蛋还欠我钱!
好了,现在他是卧底,我应该怎么把他弄出去?
亲哥,亲哥啊你真会给我出难题!我现在真的好想打他!
接下来,也就是这天后半夜对我来说就是个灾难,我费尽千辛万苦瞒过组织的人,把夏晴拎出山外,对着快要吐出鱼肚白的天边叹气。
要不是我不会抽烟,现在就应该点根烟坐马路牙子上长吁短叹。
你说我图啥,我待会把他送走还得跑回深山里,这才凌晨四点,万一真有人发现我跑了那不是玩完?算了,希望领导收到我送的二次元赘婿快递的时候不要太生气。
联络的人也快到了,我提着夏晴站起来,往接头的驿站方向走,心里有苦说不出。早知道领导还派了二哥来,我就应该跟他错开,不然这一个个打哑谜大家都当谜语人的,谁知道会互相扯后腿到什么时候。
我到地方,先叹气,推开门,说对不起我哥给大家添——
“三、二、一!热烈庆祝时有夏同志通过测试,从乌丸集团铁岭培训基地成功毕业!”
随之而来的是热烈的掌声。这屋里一片热闹,还有礼花,还有领导,还有同事,还有两个这段时间看着就很眼熟的墨镜老哥和大白褂,他们齐聚一堂啪啪鼓掌,热情得像是村里唯一的闺女考上大学。
顿混半天我反应过来了,我抖抖夏晴把他扔地上,原来,好家伙,他妈的,你们,这群人,都是一伙的!你们,你们……你们……
“小夏啊,”老赵热情地握住我的手,“恭喜你通过了组织的测试!咱组织从上到下都对你很满意,但主意是领导出的,你找他去。”
哦,我说为什么你每次提组织的时候这么热情,合着“组织”和“组织”还压根不是一个组织是吧!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心情啊!
老白咳了半天,塞给我两个盒子,说孩子都快变傻了,补补脑子,但主意是领导出的,你找他去。
现在想当好人是不是晚了一点?!我那一个月的罪是白受的吗?还有什么叫补补脑子,我根本就没变傻好吗!
我欲言又止,看向领导,领导点了根烟,我说您说句话啊领导,你不会就让我在这站傻着吧。
领导说夏夏,首先呢恭喜你在没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救出卧底同志还能自保,你已经是合格的专业人士了。然后呢,事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你也知道咱家干这行的太多了,所以测试上得严格点,但主意其实是你大哥提的,你可以去找他。
我还没问呢你们就开始相互推诿扯皮了是吧!我说没事,谢谢组织对我的栽培和信任,现在我准备回去把山里那基地给撅了你们肯定不介意吧!
老赵的旱烟差点掉下来:“卧槽,别,那是用来忽悠那个组织的!”
我不为所动:“呵呵,你上次还跟我说死的人都埋后山了。”
老赵一拍大腿,神情懊悔且夸张:“别啊小夏!我那是忽悠你的,其实这里一大部分人都是来进修的,还有人是被家长报了体验夏令营来的,他们去后山那是签保密协议走人了。”
我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差点没上来,最后我问真有被绑架来的吗,领导说有,乌丸集团有时候塞人进来,不好拒绝,也有些真好奇自己找来的,就给扔进去了。
那还有山里的野人呢?我就想知道山里穿红花大夹袄的野人是怎么回事。问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眼被我打晕的二哥,他还没醒呢,趁这会儿我再给他踹两脚。
这回领导没说话,老赵没说话,其他同志也都没说话,最后我看向老白,老白沧桑地说是这样的,小夏啊,那是山里的巡逻队,有一阵子大学生送温暖送了一堆红花大夹袄来,就穿着了。而你二哥呢,当时因为发现那个基地,深入调查,最后被当做闯入者绑架了,在一连串的乌龙事故后假装加入组织,差点把基地给撅了,从这方面来讲你们俩真是一样的。
我把夏晴拎起来抖抖,从他衣服里还掉出来几个立牌,我说就他?就他?他能干什么?
老白顿时就捂着脸,说这事真的闻者落泪,夏晴他当年来这里就把网给断了,还把基地的所有播放设备都打开,24小时不间断放天线宝宝,差点把所有人都逼疯了。
“别惹顶级黑客,惹不起。”往事不堪回首,老白语重心长地告诫我。
我缓慢转头看了眼头上还顶着个包的二哥,脑子里有个不是很善良的想法在打转:现在灭口还来得及吗?
领导光速看穿了我的想法,他一把拽住我,说夏夏别激动,天快亮了,你先和老赵回基地,我把你哥送医院,我们有事好商量。
我向来听话,走的时候阴测测看了傻缺二哥一眼,想:你捡了一条命啊,夏晴。
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总之这就是我被骗、不是,我故意被绑架到乌丸集团铁岭培训中心的始末。
十一月,我离开基地,跟我的新同事小任一起去上海分部报道。很可惜,临走的时候没把基地撅了,太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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