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贱人、表子、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啊,你和供销社的人是一伙的,你们就是坑老百姓,就是不想赔钱,你们别做梦了,要是不赔钱,我就在这不走了,我让你们一件东西都卖不出去,我还要去公安局告你们,让公安局的同志把你们带走。”
一长串的话说的又快又急,让苏桐实打实的佩服她的肺活量。
不过苏桐可不怕这种小儿科的威胁,“你尽管叫警察,到时候他们把谁带走还不一定呢。”
女人见苏桐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有点儿闹不清她有什么后手。
但她既然已经这么做了,就是已经豁出去了,怎么也要拿到钱。
再说了,都是同样的东西,这女人凭什么说不是她做的?
还是自己闹的不够大,这些人不够怕自己,才敢
这么对自己。
这么想着,女人干脆拿着手里的另一个抱枕垫着手,疯狂的砸着供销社的柜台,“别在这和我说没用的,赔钱赔钱赔钱,赶紧给我赔钱,我就是在供销社买的抱枕,你们都得赔钱给我,不然我跟你们没完,不赔钱给我,我就把供销社的柜台都给砸了。”
这年头的柜台玻璃,可不是钢化的,女人砸了几下之后,玻璃碴就开始到处乱飞,看热闹的人怕溅到自己身上,后退了好几步,就连售货员都往边上躲了躲。
女人还要砸,保安连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反剪在身后,制止了她的继续打砸。
苏桐看了那女人一眼,发现她双眼通红,布满了红血丝,可神情却不癫狂。
那就只是为了钱?
可苏桐并不打算破财消灾,也不打算让人把污水扣在自己,和自己做的东西身上。
她还打算以后开服装厂呢,要是一开始就被人诋毁质量问题,就没有以后了。
就不说那么远,如果真的有质量问题,李主任第一个不会从自己这进货了。
这么想着,苏桐走上前从被砸坏的柜台里,拿出一个抱枕来,“我现在就能证明,你的抱枕根本就不是我做的,也不是从供销社里买的,你说的话是在污蔑供销社,是在血口喷人。”
被保安抓住的女人挣扎了两下,却挣不脱保安的钳制,但依旧一脸的蛮横,“你能证明个瘠薄,难道你做的东西上写你的名儿了?还是你叫它它能答应你。”
说完她继续大叫,“我是信的着供销社,才在这买东西啊,我一买就买了十个这破玩意,结果你们的质量有问题,还不让人说,还……”
苏桐没听女人把废话说完,把从柜台里抱枕,递给了旁边一个五大三粗,满身肌肉的男人,“大哥,麻烦您帮我扯一下这个,看能不能扯破了。”
那大汉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接过来开始用力。
虽然棉布碰起来比较舒服,但一来最初她做抱枕用的都是做衣服剩下的零碎布,都是的确良的,二来这年头的棉布颜色都很暗沉,一点儿也不新鲜,还是的确良好看,三来的确良就是流行,用的确良做东西天然就给人一种高大上的感觉。
所以这些抱枕
都是的确良的,而的确良布料结实的很,她们缝的时候怕棉花钻出来,针脚也密实,所以这大汉扯了半天才把这抱枕给扯碎了。
虽然碎了,但是里面露出来的东西却一点儿不臭,都是雪白蓬松的棉花,一打眼就知道都是新的。
苏桐又从那女人“买”来的十个抱枕里,直接拿出来一个递给那个大汉,“能再扯一下么?”
那脏臭的东西让大汉不想接,可看着苏桐那张漂亮的脸孔,大汉还是拿在了手里,然后这次稍微一用力,就给扯碎了。
苏桐指着两个抱枕接缝处的线头,示意大家看,“我做的抱枕都是缝了两遍的,再看看这个破玩意,那针脚大的简直不能看,而且这布料也不知道存了多久了,看看,稍微这么一扯,就糟了。”
众人伸出了脑袋来看,发现苏桐说的是对的,“不一样,这针脚一看就不一样。”
“我就觉得供销社不会骗人么。”
“这小姑娘说的没错,这女的就是想讹钱啊。”
“还砸了柜台,这下不光没讹到钱,还得给供销社赔钱,哈哈哈。”
那女人一听,露出了些慌乱的神色来,但却被她给强行压下去了,“这算什么证明,没准就是你做了一批好的,又做了一批不好的,我倒霉,买到不好的那批了呢?就看针脚,我可不服气。”
苏桐看她一眼,“当然不是光看这个。”
她又攥了攥那臭烘烘的棉花,然后让大家看她的手,“大家看,这棉花还湿乎乎的呢。”
苏桐都要被恶心死了,鬼知道这女人用什么东西把棉花弄成这样的啊!
大家都看清了苏桐手上黑乎乎的臭水,一个个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苏桐也嫌弃,但还得忍着说话,“这分明是她自己把东西弄的又脏又臭的,又来找供销社的麻烦。但是这能赖到供销社的头上么?能赖到我这个做抱枕的人头上么?”
女人张嘴就胡编,“那是我买的时候就带着的臭东西,要不是这样,我怎么会来供销社?我又不是没事儿闲的。”
虽然这么说着,但她的神情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张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