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说啊,我说的可句句都是真话,和你可不一样,什么都随便瞎说,诶呦,这么说的话,你之前说苏桦勾引的钱安达,是假的啰,那就是钱安达强迫苏桦的?啧啧啧,那可是耍流氓了,钱婶你知不知道,这年头流氓罪是要枪毙的。”
陈小翠听到枪毙两个字,脸色由青转白,“就是她勾引我们家安达的,耍流氓也是她耍的,要枪毙也是枪毙她!”
苏桐闻言呵呵一声,“我就实话实说了吧,你儿子和苏桦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我劝你还是聘了苏桦回来吧,毕竟表子配狗天长地久,贱人和鸡如胶似漆,到时候他们俩一起孝敬你,不是挺好的么?”
苏桐的话说完,董家人还好,隔壁那小两口“嘎嘎嘎”的就笑了起来,邹声媳妇还问呢,“苏桐你在哪学的俏皮话,真有意思。”
网上看来的,但这年头没有网,苏桐虽然做不出冒认的事儿,但她眼睛都不眨的开口,“裴珏平告诉我的。”
邹声连连夸奖,“不愧是裴珏平,哈哈哈,表子配狗天长地久,贱人和鸡如胶似漆,表子配狗天长地久,贱人和鸡如胶似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居然在那重复上了。
陈小翠的脸由白变黑,这她可忍不了了,直接就朝苏桐冲了过去,“我打死你个小…
…”
她刚迈步,骂人的话都没说完,就被董建国给抓住了,“你这是要在我家耍横?”
陈小翠这才激灵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董建国人虽然好,但可不是好欺负的,自家的工分可都掌握在他手里呢,再说安达明年要是毕业了,回村肯定不愿意去生产队种地,到时候想找个摇笔杆子的活儿,要没有董建国点头,可是不行的。
她立刻赔笑,“董大哥,你看你说的是哪儿的话,我哪敢在你家闹啊,就是苏桐这小贱蹄子说话太膈应人了,她还骂我,一点儿也不知道尊老,我才一时没忍住。”
苏桐刚刚说了一通话,有点儿渴了,这会儿正盛了碗苞米面粥在那抿着,听陈小翠这么说,她翻了个白眼,“陈婶你这人果然说话不靠谱,我什么时候骂你了?我骂的是苏桦和钱安达,你干嘛自己凑过来?你觉得自己是表子还是狗?是贱人还是鸡?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上赶着找骂的,难不成这是你的特殊爱好?”
陈小翠要说撒泼打滚,可是一把好手,但要让她和苏桐说话讲理,她就不行了,可董建国在这,她没那个胆子胡闹啊,因此气的五官都扭曲了,也不知道咋整好。
最后只能又拽自己儿子,“安达,安达,你说说她,你说苏桐。”
她骄傲的想着,自己儿子可是文化人,肯定能把苏桐说的哑口无言。
可钱安达看了看苏桐,忽然脸红了,还劝陈小翠,“妈,你别在这胡搅蛮缠了,咱们先去苏家把那二百块钱要回来,然后给苏桐当聘礼再说。”
陈小翠顿时明白了,自己儿子这是被苏桐这个狐狸精勾了魂啊!
而且这还没结婚呢,儿子就开始向着苏桐了,二百块钱说拿就要拿出去,这要是结婚了还了得?
别说苏桐只是在村里有房子,就算她在县城有工作,都不行!
陈小翠这么想着,拽上钱安达就要离开,“走,走,跟我回去,我们家还不要这样的寡妇了呢,让她嫁给桑大旺去,我就看她最后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苏桐凉凉的开口,“桑大旺啊?桑大旺要娶苏棋了你不知道么?唉,就连他都不想娶苏桦,可见苏桦还是和钱安达最般配的。”
钱安达色迷心窍
,根本没听出苏桐话里的讽刺来——事实上他刚刚都只看到苏桐那红红的小嘴一张一合、一张一合,根本没注意到她说了什么,于是这会儿立刻表忠心,“苏桐你放心,我以后和苏桦再不会有任何关系,我心里……”
话没说完,就被自家老娘揪住了耳朵,“你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跟我回家,少在这献殷勤了,没看到人家根本看不上你么?”
钱安达连连叫,“放手放手放手,别以为你是我妈,就可以打我,这是虐待你知道不?这要是在国外,你这么对我,我都能和你断绝母子关系。”
“国外?看把你能的,有本事等毕业了,你去县里找个工作啊,别在家吃我们的喝我们的。”
“那你有本事以后别让我养老!”
苏桐一边喝着粥,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这俩人互掐。
狗咬狗什么的,她最喜欢了。
明显干惯了体力活的陈小翠,力气更足一点儿,把钱安达硬是给薅了出去,出了门还不忘回头对董建国开口,“董大哥,那二百块麻烦你了。”
董建国很直接,“你爱麻烦谁麻烦谁去,我不管。”
陈小翠一边踢挣扎的钱安达,一边胡搅蛮缠,“你是大队长,队里的事儿都归你管,你不帮我要谁帮我?”
这上纲上线的,苏桐没忍住,“董叔,别跟听不懂人话的说话了。”
想了下她又开了口,“对了,明天白糖,别换给他们家。”
陈小翠今天没换到白糖,已经觉得自己吃了大亏,一听苏桐这么说,顿时不干了,“凭什么不换给我,生产队的事儿,你凭什么说了算。”
苏桐带着笑音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不好意思,那不是生产队的糖,是我的。”
陈小翠眼睛一转,还想说什么,但董建国已经“砰”一声关上了门。
想到不能用鸡蛋换白糖,她一阵一阵的心疼,然后又忽然想到,那些白糖都是苏桐的,而且听这意思明天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