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多大了?”罗纳德·杰克逊少将问。
他问得毫不在意,温和的嗓音让人听了会忘记眼下的悲苦,有谁会料到这句关心的话会出自不可一世的杰克逊少将的口中。
卓荦倜傥的罗纳德·杰克逊少将任人爱慕,却从没有在私人问题上流露过多余的情感,他认为情感会分散精力,让人变得感性且不理智。
今天他罕见地询问起别人的,他想起自己十岁的时候带着分队解救了塞西要塞的赦令那部队,那时的他和眼前的少年一样踌躇满志。
胡丘按捺不住的野心通过他金色的眸子传达他想建功立业,它拨起了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诸多遐想,也包括关于地球未来的忧心,或许赫巴纳·斯顿元帅是对的,现在是用人之际,“ngwakta”再怎么令人不愉快,可他们的英勇不能令人忽视,他们曾经保家卫国,为了地球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在这次行动中牺牲的士兵中大多数来自“ngwakta”。
他们其中并没有得到公正待遇,虽然翊一给他们树立丰碑将无名氏烈士载入史册,对于他们的遗属大部分没有给予抚恤金的安慰。
地球应该对他们的家人负责,当“ngwakta”成为不稳定因素时会成为地球的威胁。
喧哗的宾客笑声从宴会厅中央传来,阵阵敲醒了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惯用的陈旧思想:“憎恨让两个族群互相敌视,他们没有用武器解决自己深受的不平等待遇,或许是因为被奴役的时间太久,有一天他们会醒来,就像斯加洛特人一样和自己人内斗,让外来人有机可乘。”
不能让敌人有一点间隙可趁,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想到这里抿紧了双唇,拉回了神思。他没任何迹象般客套地含笑,罗纳德·杰克逊少将作为军人是合格的,作为一名政客他也具备应有的素质,那就是学会将自己真实情感埋藏内心,让他来不及人发觉。
“十八岁,将军阁下。”胡丘回答,起初他并不敢注视站在他身侧的长官,他耀眼得像是宇宙中雄雄燃烧的太阳。
他想起曾经坐在飞船上览观浩渺的宇宙,聆听过行星发出的秘语,他被行星的美丽
震慑地不敢抽身,生怕它从记忆逃脱。
因为这次庆典活动他——胡丘,低贱的“ngwakta”才有机会站在这位高贵的人跟前与他交谈。想到这里,夹杂自卑和不服输的心情让胡丘抬高了头,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视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要让他知道“ngwakta”并不肮脏,他们与纯血种地球人的生活习惯没有区别,从本质来说他们同为“地球人”。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侧分的金色短发拂过光洁如凝玉的额头,在他的耳际处留下尖尖的鬓角。
他的脸部轮廓线条是柔和的,处处散发出温柔的气息,这股气息能博得他人的好感。令人可惜的是他的眼型线条过于锐利,眼神也不掩饰他自己过人的聪慧,格格不入的风格破坏了原有的宁和气息,独添了几分犀利的成熟感。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居高临下的态度莫名点燃了胡丘的怒气,他站在角落里不知道怎样平复被激起的怒意。
“我十岁的时候有幸参加了抵抗斯加洛特的战役。”
胡丘知道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指的是他偷袭塞西要塞的斯加洛特人,从那时刻他的人生开始平步青云。
“作为新秀你应该为地球奉上自己的一切,包括你的生活,你才有可能为你的族群洗涮耻辱。”胡丘不明白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好意下的真实想法,此刻的将军大人看着充满了善意。以前胡丘听过不少关于他的传闻,军中上下传言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现在看更像是活生生的人,似乎没有那么可怕。
“一个计策可以同时运用两次吗?”胡丘放下军阶悬殊的顾忌大着胆子询问。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知道他指的是两次对抗斯加洛特人的战役,第一次是威斯特恩卡西要塞的以少胜多,另一次则是最近一次在塞西星的偷袭,两次都用了围魏救赵的计谋。胡丘的疑问代表了大多数人的观点,计策绝不被重复使用,人们对过去心存芥蒂,战术上也会有防备,一次过失不会重复再犯。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却不依常态行事,当别人提出疑议时他排除众议坚持自己的观点。从多数将领疑惑的态度看,罗纳德·杰克逊少将的胜利是将众人的安危当做了赌注,有可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