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云栎第一次发现,弟子如此擅长强盗逻辑,不和他成亲怎么就是“不喜欢他”,“瞧不起他”了?
他哭笑不得:“长得和我一样也不会改主意。”
谁会喜欢和自己一样的脸啊。
“我要长成沧渊师伯那样呢?”
“不会。”
他对大师兄本人都没有越界的想法,更别说长着大师兄脸的松松了。
“师祖那样呢?”
鹤云栎哑了声,顿了一下才弱气回道:“也不会。”
为了掩盖心虚,他强调:“不管长成什么样,你都是你。还是一回事,师父不能和徒弟在一起。”
“那把我直接换成沧渊师伯或师祖呢?”
鹤云栎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为师说过了。徒弟不能和师父在一起。”
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忽略了弟子问话中还有一个大师兄。
……
房间内,“养病”的应岁与披着外袍坐在书桌边,反复回想着弟子的话。
师徒就不可以吗?
谁规定的?
他偏要说可以。
而且理所当然。
在他书桌的正中央摆着一只纸扎的小狐狸,用水墨涂了色彩。
修长匀称的手指顺着桌面,模仿着野兽狩猎的姿态,“一步步”靠向小狐狸。手指在接近后“突然暴起”,将小狐狸“扑倒”在了桌面上,指腹顺着肚子往上滑,在脖颈处反复流连。
他确实病了,但不是风寒。
若有人碰一碰,便能发现应岁与现在的体温烫得吓人,仿佛一块燃烧的炭火。
血脉的本能在爱意催化下觉醒,多年的清心寡欲化为虚无,每一滴血都在叫嚣着对“伴侣”的渴望。
想要侵占。
想要——
繁殖。
……
回倚松庭前,鹤云栎先去了一趟静思堂,他将松松暂时托付给了陆长见。
今天早上出门时,感觉师父的状态不太好。他担心回去后需要照顾师父,便顾不上弟子了。
陆长见不知应岁与身体抱恙,要留师侄说话。鹤云栎正好也有话想问他,便决定留上一两刻钟。
他拦住了打算准备茶点的陆长见,开门见山:“大师伯。师父以前和你们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好?”
陆长见面色一紧:“谁跟你说的?”
鹤云栎垂下眼眸,言语犹疑:“算是师父吧。他一直很抱歉过去因为师祖的缘故对你们多有怨怼。”